此生倾城(74)

莫冰柔堆起笑容，拉着唐婉蝶坐下，柔声道：“妹妹说的本宫都知道，这四妃位不知多少人惦记着呢！可是本宫保不了你，想要在这宫中立足，还是要靠自己，靠陛下。”

“可娘娘您是六宫之首啊！”唐婉蝶一派天真。

“六宫之首又如何？不过是个名头罢了。你如今已入宫了，接下来要做的，就是你该做的事。”

“该做的事？”

“宫中的女人，该做的事就只有争宠。而你要做的，不仅仅是争宠，还要让陛下，爱上你。”莫冰柔说的很认真。唐婉蝶瞪大眼睛，好一会儿才突然笑出声来：“娘娘莫要拿臣妾开玩笑，臣妾能入宫已是荣幸之至，如何还能奢望夺得陛下的宠爱？更况且，陛下与娘娘帝后恩爱，这个举国皆知，臣妾不敢妄想与娘娘比肩。”

“那都是假象！”莫冰柔站起身来，一身火红的宫装在摇曳的烛光中更如一团火焰，“你身为淑妃，已是威胁重重，更加上你是本宫的人，所以你没的选，你只有让陛下专宠你一个。”

“娘娘……”唐婉蝶突然觉得进宫，或许是个错误的选择。

“你我如今都没有退路，为了你，也为了本宫，你不得不这样做。不管用什么方法，只要让陛下，对你动心。”莫冰柔挑起唐婉蝶的下巴，“陛下是王。身为王，他要面对太多的虚伪，所以，他更喜欢真实的你。”唐婉蝶有如葡萄珠般的大眼睛扑闪了两下，流露出一股惊异与不安，莫冰柔强大的气场令她喘不过气来。

莫冰柔放开唐婉蝶，背对着她：“唐淑妃请回吧，今日刚刚大封，凤仪宫实在不是唐淑妃该呆的地方。”唐婉蝶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恭敬的躬身行礼，尽管她知道莫冰柔看不见：“臣妾告退！”

直到唐婉蝶的脚步声远得听不见了，莫冰柔又打开窗子，让寒冷的夜风灌进整间屋子，吹得灯火摇曳不定。五儿放下茶盏，取过披风给莫冰柔披上，却听见幽幽的一句：“这太平盛世，从此不会再太平了……”五儿愣了愣，顺着莫冰柔的目光，那里是整个央宫最奢华的宫殿，翰阳殿。

“陛下，唐淑妃到了。”李旺轻声轻气，试探的问还在批阅奏折的君亦晟。

“传。”君亦晟头也不抬。李旺应了一声便退了出去。

王后四妃才有资格来翰阳殿侍寝，而四妃首次侍寝都在翰阳殿，这是历代的规矩。

唐婉蝶一身红衣，脚步轻盈，对着君亦晟的背影盈盈下拜：“臣妾参见陛下！”君亦晟转身，月光透过窗棂洒在她身上，一身红衣镀上了朦胧的一层银光，显得有些不真实，夜风轻吹，发丝摇曳，看着地上低着头的人儿，君亦晟一时间失了神。

久久不闻回音，唐婉蝶试探着抬起头，“陛下？”

“咳咳……”君亦晟干咳几声，没话找话，“你是黄……”

唐婉蝶不禁莞尔：“陛下，臣妾随母姓唐。”说罢看着君亦晟一脸木然的样子，也忘了礼数，自己便起了身，徐步行到君亦晟身侧，迎着月色，整个人越发显得朦胧，“也无怪陛下觉得怪异，子女随父姓乃是天经地义，臣妾随母性，自然让人觉得，觉得有些与众不同。”顿了顿，又道：“此事说来话长。家母本身也是习武世家，虽自认彪悍却最忌人家说她彪悍。臣妾有四个哥哥，家母怀臣妾的时候，有人开玩笑说黄夫人彪悍的很，这一胎定还是男孩。不料家母当场发怒，哪个说老娘彪悍的？老娘偏偏生个女儿出来！”说到这，唐婉蝶忍俊不禁，掩口轻笑，长长的睫毛不住扑闪，一副天真无邪的样子，引得君亦晟又是一阵失神。

“说来也巧，这第五胎便是臣妾了。家母觉得高兴无比，非说臣妾是上天赐给她的礼物，不顾臣妾的祖母气的背过气去，也要坚持臣妾姓唐。那时正值初夏，窗子外飞过一群彩蝶，家母一时兴起，便给臣妾取名叫婉蝶，意思是宛若飞蝶。”

君亦晟嘴角向上扬了扬，眼中透出柔和的神色，轻轻牵起唐婉蝶的手，缓步回到内殿，扶着唐婉蝶的臂弯将她放在床上。唐婉蝶顿时羞红了脸，深深的将头埋在胸前，不敢再看君亦晟。尽管知道会发生什么事，但一旦真的要发生的时候，唐婉蝶还是觉得有些不安，过了今晚，就是他的女人了……想起莫冰柔所说的话，想起自己为什么能进宫，面对着眼前这个自己悄悄爱慕了三年的男子，这一刻，忽然有一丝心痛，自己是为了什么？这样对他……

君亦晟完全没有感觉到眼前的可人儿内心的挣扎，见惯了女子初夜之前的羞涩与不安，只是以为她也在害怕会不会很疼，只是抬起她的下巴，附身在额上轻吻一下：“我会小心。”一句轻柔的话语，让唐婉蝶不觉避开了挑起自己下巴的手，羞涩的将视线转向别处，脸庞更加红润可人。君亦晟褪下唐婉蝶身上红色的外纱，又褪掉了自己的衣袍，放下了床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