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去一别经年(33)

“我说，你力气可真大啊……你能不能文明白了再嚷嚷，一上来不分青红皂白的就是一顿打，那个不是你老婆么？”

“就是啊，老婆是用来疼的，不是用来虐的……”

“再怎么说都是亲生的吧，亲娘打女儿也不会下这么狠手，你该不会误会了？”

“你先别闹腾了行吧，看这样闹心的……”

众人七嘴八舌的劝着丁爸，好汉架不住人多，丁爸脾气再大，也经不住这么多人劝，气焰弱了几分，可是嘴上依旧不饶人：“都不用给她说好话，她这人什么性子我比谁都清楚，打死不承认，死鸭子嘴硬！”

丁妈听了这话没有辩驳，只是泪眼婆娑哀怨的瞅了他一眼，就这一眼，又被丁爸尽收眼底，顿时火气又上来了：“你瞅什么瞅，不服是不是！”众人急忙又是一通劝，急诊大夫淡定的处理完新进来的病人，面无表情的对着丁爸说了句：“这里是医院，两口子有什么别扭回家关起门来爱怎么解决怎么解决，别在这里闹。”

丁爸直接蹦了起来：“屁！别扭个屁！什么两口子的别扭，我们两口子没别扭！你见过打孩子打成那样的吗？打脸！打人不打脸啊！”

大夫正在查看丁妈的伤势，听到这句话霸气侧漏的扭头吼了句：“把他拖出去！”所有人，包括丁爸在内，先是一愣，继而七手八脚将丁爸架了出去……

大夫扶了扶镜架，扭头对发呆的丁小婉说：“你也出去。”丁小婉不放心的看了看丁妈，欲言又止，大夫用哄孩子的语气哄着丁小婉：“放心吧姑娘，我不会弄疼你妈妈的……”丁小婉这才一步三回头的离开。

门外丁爸已经被众人劝住了，不再叫嚣，只是坐在那里生闷气。丁小婉踩着小碎步蹭过去坐在丁爸旁边，弱弱的开口：“真的不是我妈打的……是我自己乱发脾气……”

“到底怎么回事？”丁爸口气依旧不好，却缓和了许多。

“就是，想起了那件事，然后上来脾气跟我妈顶了几句，自己就……”对手指……

“孩子，你傻不傻啊？”

“我妈也是紧张我……别怪她了好不好……”玩衣角……

“行行行，这次是我误会了，我承认错误就是了。不过孩子，你要知道，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我就是怕你受伤害！真的，孩子，理解理解爸爸吧！”丁爸的口气变得很无奈，很心酸。

丁小婉眼眶又开始湿润，妹的！她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主儿，最受不了这样煽情的场面！知女莫若父，丁爸伸手揽过女儿的肩，靠在自己怀里，轻轻的拍着：“爸爸没别的本事，你姐大了，翅膀硬了，要飞就飞吧，拦不住她。爸爸还有你，爸爸不能让你再受伤害了！孩子，刚才是爸爸不对，不过还是那句话，希望你能理解爸爸，家里只有你们两个人，我怎么呢个想到你会自己打自己，还打这么狠……你妈妈有时候脾气也不好你也知道，所以爸爸才误会了她，你跟爸爸说实话，是不是你妈说什么刺激了你了？”

丁小婉觉得鼻腔酸胀的难受，强忍着泪水却掩饰不了浓重的鼻音：“没，没有，就是我又任性了……”

“行了，孩子，这事就这么过去了，我知道你是帮你妈说话，我也不怪她了，毕竟大家都不容易，理解万岁吧好不好孩子？爸爸是个没本事的人，如今就剩下你和你妈了，只要你俩好好的，对我来说比什么都强……”丁爸紧紧把丁小婉搂在怀里，下巴搁在她的头顶，幽幽的叹了口气。

急诊室的门打开了，大夫依旧面无表情的走出来，对着丁爸站定：“你是刚才那个烫伤脚的病人的丈夫？”

“对，我是。”丁爸虽然有些不高兴这个大夫的态度，但还是礼貌性的站起来回话。

“过来一下。”大夫转身就走。丁小婉迟疑了下，也起身跟了上去，却被丁爸制止，留给她一个放心的眼神，跟着大夫进了办公室。丁小婉看着办公室关上的门，犹豫半晌，最终还是选择去急诊室看妈妈，有什么话不能当着她的面说，大不了回家慢慢问。

“那姑娘是你女儿吧！是不是有什么事。”虽然是问题，却是肯定的语气。

“有什么话就直说，你一个大夫也不好打听人家隐私。”丁爸语气有些不善。

“我对你们的隐私没兴趣，不过我看了下病例，你太太的年龄，很敏感。刚才在那边，她抗拒治疗，绝对不是因为怕疼，而是有别的原因。”大夫顿了顿，“我怀疑她最近是不是受到了什么刺激，和你女儿有关。”

“大夫，明人不说暗话，请你把话说明白！”丁爸尽量忍着不让自己再发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