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雨滴和小猫抓痕(GL)(67)
这条新闻太小了,知道的人也太少了。
“那阿姨看着都快要六十岁了,真是人不可貌相…当时那个阿姨来找许期欢,还是你帮忙把她从公司给带走了,不然她一直等在公司楼下,谁知道会出什么事,现在想想真是后怕……”
电话那边还在说什么,沈焰秋却没在听了。
她看着病床上的许期欢,最终也没想好到底要不要告诉她。
周以珊出了组,也来医院看望了许期欢。沈焰秋没有让她见她,她和周以珊在走廊的椅子上聊了一会儿就把人送走了。她觉得许期欢现在这个样子,不会想让自己被别人看到。
公司已经给周以珊安排了新的经纪人,许期欢之前那场死亡直播她也看到了,轰轰烈烈,她看到的时候许多内容已经被屏蔽了,只剩一些片段。
她对许期欢的看法发生了很大的改变。以前怎么看不出,原来许期欢还挺极端的。她甚至想过,同样的事情如果发生在自己的身上,自己会怎么做。她确实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很久之后,她和邱欣野聊天,邱欣野告诉她:
“你有没有觉得沈焰秋和许期欢特别像。”
“怎么?”
“她们两个对外界都是极度冷漠的,两个人都把所有注意力和情感放在了对方身上,是极其排外的,甚至有点病态。她们的世界里只有彼此。你跟她们其中的任意一个人交流都会发现,她跟你就只能做到非常浮于表面的生疏的交流,不会与你交心,也没有想要与你做朋友的打算。我们和她们的关系最好还是停留在工作层面比较好,不要过分深入,因为对方不会给你任何回应。”
直到那时候周以珊才明白,她曾经有多么的不自量力,竟然想要介入到两个偏执冷漠甚至极端可怕的女人之间。
许期欢可以为了沈焰秋的几张不雅照片连命都不要,不惜毁掉自己的所有名誉,同样,沈焰秋也是这样的人,她只会比她更极端。
第不知道多少个星期,沈焰秋记得,许期欢醒来的时候说的第一句话是:我好痛啊。
哇。太好了。还知道疼。沈焰秋瞬间就放心了。
许期欢看着惨白的天花板,视线慢慢转移到了沈焰秋身上。
她问她:“许期欢,你还认得我吗?”
她看着她的眼神灼灼欲燃,许期欢深深地叹了口气,又闭上了眼睛。
她都知道了。
“我睡了多久?”
“很久。久到有点记不清了。”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一直都在这里。”
醒来之后的日子反而比昏迷更加难熬。
首先是疼痛。
许期欢意识清醒的时候简直比死了还要痛苦。
浑身上下哪里都疼,她几乎每天都跟来查房的医生索要止痛药,或者,为什么不能每天给她打一针麻药呢。
“她要疼到什么时候,没有缓解的办法吗。”
沈焰秋比她还要着急,她感觉自己很像那种不听医生建议的脑残家长,许期欢只要泪眼汪汪地看着她,她就忍不住想要去给她喂一颗止疼药。
“嗯…这个只能靠身体自行恢复,大概要疼一个多月,后续会慢慢好一些。”
沈焰秋不敢给她乱吃药,她想起了手边有一盒话梅硬糖。这个糖她每次看书的时候都喜欢吃,她开始时不时地给许期欢投喂。
许期欢没办法,只能气鼓鼓地把糖含在嘴里,一脸悲愤地瞪着沈焰秋。她为她做了这么多,她就拿这些东西糊弄她。
许期欢虽说是习惯了被沈焰秋照顾,但照顾到这种程度,她还是觉得有些过了。
沈焰秋每天早上帮她擦手擦脚,换药,换衣服,帮她活动四肢,按摩关节,最后还要特别得意地亲亲她。
许期欢被这样对待着,觉得还不如死了算了。她宁肯是一个和她毫无关系的冷漠的护工来做这些事。
尊严很重要,尤其是在喜欢的人面前。
她不知道,这是沈焰秋在她昏迷的时候认认真真向护工阿姨学来的,她觉得许期欢应该不想要和陌生人发生这一系列的肢体接触。
“你不要担心,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沈焰秋看着用被子紧紧蒙住脑袋的许期欢,揉了揉她的头发。她噌得一下又往里缩了缩,不让她碰到自己。
“我会不会以后再也站不起来了?”
许久,许期欢在被子里闷闷地说。
“你知道吗,你肋骨骨折哎,断了好几根。你觉得一个骨折的人有必要非得站起来吗?你需要静养,就是躺着。”
啊,原来是这样。
所以她每一次呼吸都很痛,间接的强烈的抽痛让她忍不住张开嘴,差点叫出声。
她现在没办法翻身,只能平躺,她也有几次偷偷试图起来,结果差点被那阵剧痛给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