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色倾城(247)

静了几刻，他轻叹了口气重又睁开眼，下床走到桌边取出火石准备点燃灯烛。

“不要…！”

相撞的火石绽放出瞬间的耀眼光亮，刺痛我流了太多泪水的眼。下意识闭眼，藏着的最后一滴泪颓然落下，我于是终于叫出来。不要光亮，因为这一刻的自己还承受不起。伤害是写好的曲谱，一切已成定局。如果你已经迷失，这一秒，我陪着你失去自己。只是这样的我们，承受不了阴影，所以必须放弃光明。

激烈的语气让他眉间折出深壑，定定看着我，他的脸隐在冷月的阴影中，看不出怒喜悲欢。静静与他对视了几秒，我起身立在床上，第一次以俯视的姿势看他。

手掌握紧，我垂了眼帘，下床慢慢走向他。

一直以来因为失去的记忆我看不懂很多东西，心却一直清明，知道自己要什么，更知道自己所恨所爱。现在当我终于知道一切，心却失了方向，在面前这个男人面前变得愚蠢而迟钝。

我该恨他吧，我也是恨他的，却偏偏是这份恨，让自己如此害怕。

欲望再次喷薄而出，我不知道这是身体的渴望还是心的奢望，只知道，不论是什么，此时的自己都愿意顺从。

他静静站在原地看我赤足靠近，唇角慢慢噙了分笑意，握着火石的手却捏的青筋暴起。心底某个地方瞬间被狠狠刺了一下，痛的汹涌却却快的让我不及皱眉。

当我终于站在他面前，只听到他失了沉稳的心跳声。那失了节奏的心跳声，让自己的心也乱了。

“芜苡，不管我们之前怎样，终究已经错过了。关于今夜的事，我没有恨，你终究只是帮我。”伸手握住他绷紧的拳头，我踮起脚尖凑到他耳边，轻声说道：“不论过去未来如何，今夜我却只是你的，那么你还要不要？”

他没有动作，只是含了分若有似无的笑意看我，眼角微挑。我也看他，慢慢扬起嘴角，却笑得真诚又无奈。最后，当他吻上我冰凉的唇，心中什么瞬间崩塌。默契的同时放弃理智，我们任由欲望做主，用身体的最后狂欢，祭奠已然逝去的一切。

只有今夜，因为完美的理由我可以放纵自己去爱去恨，去交换，去报答。

小芩，你个傻瓜！这份烂脾气这么多年都没变，只是你能用身体还了这份情，我的情你有没有想过要怎么还？傻瓜，说我不知道自己找什么，你自己又是否知道心中所想？傻小芩，即使你不这么做我也会帮你还了那份情。我怎么可能，让自己的女人，心中还念着另一个男人的情。不然，你以为我这些日子在干嘛？

这件事说起来很丢脸，那夜的结束，竟因为我体力透支晕了过去。迷迷糊糊知道他无奈瞪了我很久，然后还是要了热水帮我清洗身子。终于又泡在温暖的水中，我神识微回了几分，听到模糊的低沉男声在耳边徘徊。

那些话我记住一些，更多的却是忘却，因为于我来说，它更像一个梦境。

醒来时身子很乏，却又莫名满足。痛苦的揉了揉酸痛的腰，这才想起昨夜疯狂的一切，愣了愣，试图笑笑却怎么也扬不起眼角，只是没时间伤感，便被周遭的异常夺去注意力。

昨夜虽然一直不甚清醒，却也知道芜苡并没有带我回倾城，那个房子也绝对没有去过。此刻自己却躺在熟悉的沙发上，周围的摆设也熟悉非常，分明已在倾城。揉了揉太阳穴坐起身，定定看着一直立在窗边却未言语的某人。

突然有些头痛，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还梦着，对此刻的情况很是糊涂。

“雪曦，这么久没见了，再见竟是这个表情吗？”逆着光看我，池煜唇边含了丝笑，眼中却是一片冰原，似能冻死人“呵呵，这不是意外嘛。”傻笑两声试图混过去，我悲叹自己命途不济，怎么才从前情人床上爬下来便遇见了现任男友。

当然，这个比喻有所偏差，却也真的没差多少了。

“我也是看雪曦这几月过得太逍遥了，只怕再不来，你该把我忘了。”眯了眯眼，他慢慢走过来坐到一旁，沙发瞬间被压塌一块，我便被地心引力拉到他身边“哪能啊，你多虑了，我怎么可能忘了你呢？”不自然的拥着毯子坐起，我向旁边靠了靠。

“放心，我要吃了你也不是现在，这次只是顺便过来看看你罢了。”眼中冷光闪了闪，他沉着脸看我默默拉开距离，恨声道：“我说过这几个月随便你做什么，只是雪曦也要记得时间，有些事等不久了。”

“我知道，只是这边现在有些事必须了清。”垂了眼帘，我靠在垫背望着窗外的日光，猜着现在是什么时辰。再复杂的事，此刻我不愿多想，因为头又开始痛了，“半个月之后我和小雪回去，雪曦呢？”神色复杂的看我走神，他还算大度，没有龙颜大怒，只是话里的意思也摆的很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