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女尊世界喜欢肌肉男有什么错(182)+番外
白若松屏住了呼吸,往床沿看去。
路途年是跪在脚榻上,上半身以一个奇怪的姿势扭转过来,双手垫在脑袋底下,趴在了她的手腕旁的被子上的。
这么别扭的姿势,他却睡得香甜,无论是刚刚钦元冬一路过来的喋喋不休,还是茶盏与木桌相碰的声响,都没能惊醒他。
云琼抿着唇,似是微微有些赧然,手中端着那半满的茶盏蹑手蹑脚至白若松床沿,解释道:“他没日没夜地守着你,已是许久都没有好好休息过了。”
白若松看着路途年毛茸茸的脑袋,神色柔都和了下来。
她其实一直都知道,路途年虽然与她没有任何亲缘关系,可是却是真正将她当做自己的长姐来看的。
事实上,盛雪城的那个院子里头,除了路途年和阿伯,所有人都没有血缘关系,可所有人又将其余人当做自己真正的亲人来看待。
冬季的那场灾难,不但毁灭了盛雪城,毁灭了傅容安,也毁灭了那个院子,超过一半的孤儿都在那场战乱中失去了生命。
她叹息一口气,为了不吵醒路途年,原本是打算放弃喝水的,谁知云琼竟是蹲下身来打开路途年的随身药箱,在里面摸了半天,摸出一根中间中空的玉管。
他将玉管的一头伸进茶盏中,将茶盏递到了白若松的唇边,示意她喝水。
白若松也没想到自己还能在古代用上吸管,瞪着眼睛看了云琼一会,看得他嘴唇抿得都发白了,这才小心翼翼叼住了那根玉管,咕嘟咕嘟地喝起水来。
她实在是太渴了,没有碰到水的时候还勉强能忍得下去,一旦喝上第一口,身体就不受自己控制一般地拼命汲取水分。
她几口就喝干了茶盏,云琼又回身帮她蓄,来来回回三次以后,白若松才总算满足地喘出了一口气。
云琼见第三杯茶水还剩了个底,便知道她已经喝够了,将那茶盏放回了木桌上,这才侧身坐到了白若松的床沿。
白若松的下半身旁边趴着路途年,上半身旁边坐着云琼,两个人一时将所有的天光都遮了个严严实实。
其实平日里,白若松就已经感觉到了云琼那健壮的身材所带来的压迫感,但可能是云琼一直想避嫌的原因,他们那时候靠得并不近。
如今,他就和她紧紧地挨着,甚至于云琼还伸出那带着茧子的手掌替她掖了掖被子。
这么热的天,他居然替她掖被子?
白若松有些震惊地瞪着眼睛看云琼,后知后觉地发现他对着自己的那一侧的耳朵,耳朵尖上居然有一点点红。
云琼常年征战,皮肤被晒成了健康的蜜色,所以耳朵尖尖上那一点点红,如若不是此刻离得这么近,还当真发现不了。
白若松后知后觉地发现,原来云琼也是会害羞的。
明明在药庐,他几乎是全|裸的状态,也毫不在意一般,蛮横地将她搂在自己的身前,气息如潮水般地覆盖下来。
原来,他也会有这个朝代的男子特有的羞涩之情的么?
可能是被他感染,白若松觉得自己的脸颊两侧也烧了起来,涌来绵密的热意。
“发烧了么?”云琼光滑微凉的手背贴上了白若松的侧脸,将她吓了一哆嗦,下意识挪开了自己的脑袋。
云琼的脸色在一瞬变得煞白无比,他手臂僵在中途,手指慢慢蜷屈着慢慢缩了回来。
要是往常,白若松肯定很快就发现了云琼的异常,不过她现在光顾着害羞了,脑子里全是药庐二人贴近之时,手底下感受到的光滑干燥的热意,没顾上他的变化。
白若松的视线到处乱飘,就是不敢看白若松,为了缓解尴尬,她支支吾吾没话找话道:“小路,我是说路途年怎么在这里?”
云琼垂首敛目,脊背却挺得板直,压低着嗓音解释了一番。
原来崔道娘到了药庐不过两日便清醒了过来,一醒就吵着闹着非要来蓝田县,气得柳从鹤差点使毒将她扬了。路途年心软,雇了马车带着她来到了蓝田县,遇上了正在彻查踩踏贡生致死的案子的易宁。
易宁正巧对崔道娘的弟弟被青东寨掳走一事也有兴致,细细盘问之下,发觉两间案子居然紧密相连。
崔道娘曾经在漕运的船只上所提过,她在发小的帮助下读过几年书,这才有机会做了掌柜。
这个发小,正是踩踏事件的受害人,贡生周笙。
周笙与崔道娘青梅竹马,自小一块长大,周笙的家境要好一些,虽然后来父母亡故,也给她留了许多遗产,让她可以吃喝不愁地念书。
她与崔道娘关系好,带着崔道娘读了几年书以后,所以崔道娘远行去谋生之后,便将家中的幼弟与老父亲托付给了周笙照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