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女尊世界喜欢肌肉男有什么错(320)+番外
男人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这下是连福身都懒得福,甩着脸子扭头就走,还故意用劲把青石地板踩得蹬蹬直响。
白若松忧心地转头去看何正夫怀中的稚童。
幸好何正夫手掌捂得紧,那稚童呼吸轻缓,全然没有要醒来的迹象。
旁边打扇的老伯翁放下手中的团扇,上前一步,伸着干瘦的两只手臂,示意何正夫将怀中的人交与他。
何正夫犹豫了一会,看了眼白若松与钦元春,终于是意识到自己这样抱着孩子着实不方便。他手臂微微抬起,刚往外推了一点,那孩子的额头堪堪离开他的怀抱,立刻就蜷缩了一下,从喉咙里发出要哭不哭的呜咽声。
何正夫手臂一僵,赶忙缩回,重复着轻拍稚童后背的动作,将他渐渐哄得安静了下来。
一旁的伯翁见状,也是无声地叹息了一口,退至一侧,举起团扇继续轻轻扇了起来。
何正夫取了一块软帕子,叠了两下,用手指搭着捂在稚童耳侧后,这才压着嗓子开口道:“抱歉,让二位大人见笑了。实在是家中小儿高烧刚退,不得不细致地照顾着。”
白若松见状哪敢说什么,跟着压低嗓子安慰道:“大君不必道歉,家中稚子要紧。”
钦元春的余光一直瞄着那个刚刚离开的男人,见他在院中逮着那价值不菲的玉蕊花揪个不停,略带提醒道:“大君还是要管束下人才是,如今正是风口浪尖,可别放出去生了什么错事。”
何正夫苦笑了一声:“那是妻主刚收进房的侍人,前几日妻主才刚答应抬他做侧侍,还未履诺便出了事,他心中有怨气罢了。”
白若松对人家的家事也插不上嘴,闻言尴尬地清了清嗓子,岔开话题道:“今日前来,是为了调查何......何侍郎的死因,所以有些事情想问大君。”
说着,她自掏出怀中叠作一块的画像,展开给何正夫:“请问这上头的这个人,大君可认识。”
因为避嫌的原因,白若松与钦元春其实与何正夫所在的罗汉床隔得十分之远。何正夫看不清画像,便示意一旁的伯翁去取。
老伯翁放下团扇,恭谨地走到白若松面前,垂着头取了那张画像,回身递交给何正夫看。
何正夫抱着孩子,腾不出手来,便由着伯翁举着画像在他面前看。
他眼睫轻颤,目光只是在画像上扫了一眼,便立即道:“认得,是妻主麾下一位幕僚。”
白若松有些意外,没想到昨天晚上来的居然真的是何同光的幕僚,又问:“昨日傍晚,可是大君做了点心,遣了这位幕僚去的大理寺监探望何侍郎。”
何正夫有些不安,他微微抿唇,似在思索什么。
“何侍郎被罢官的案子还未判,所以不曾有不准探望的规矩,大君不必忧心,直言即可。”
何正夫这才微微颔首,道:“是,因为这位幕僚为人老实且有些木讷,我判断她不会起什么坏心思,这才亲手做了点心,托她前去看望妻主。”
老实且有些木讷?
所谓的幕僚,一般是怀才不遇,当不成官的读书人给官员当参谋。
印象里这种人一般心思缜密,能言善道,实在是和“老实”“木讷”这种词,挨不上边。
“这位幕僚......”白若松斟酌了一下用词,“不知有什么过人之处,得何侍郎青眼?”
何正夫并不清楚白若松和何同光之间的恩怨,思索了一会,毫无防备地直言道:“她字写得特别好,无论什么样的字帖,只要描摹过一遍,立刻便能写出一模一样的来。”
好家伙,妥妥的大证据啊!
白若松眼睛都要发亮了,忙又问道:“不知这位幕僚娘子,如今身在何处啊?”
“阿伯。”何正夫吩咐道,“去西院看一眼,看看沈娘子还有没有回来。”
“教小闫去看吧。”那老伯翁声音沙哑道,“老奴若是走了,便没人给大君和小公子打扇了。”
“不过一会功夫,不要紧的。”何正夫无奈,“您刚刚也瞧见了小闫那个样子,不捣乱就不错了,派不上用场。”
老伯翁叹息一声,放下团扇,步履蹒跚地离开了厢房。
“劳大人们稍等了。”何正夫解释道,“妻主被罢了官,我想着这宅子迟早也是会被收回去的,便遣散了家中大多奴仆,只留下几个夫侍和照顾小辈起居的,如今实在是没有多余的人可以使唤了。”
白若松与钦元春只得耐心地陪着何侍郎等在厢房内。
还好那老伯翁腿脚不算太慢,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就回了来,禀告道:“大君,沈娘子不在西院房间里头。”
白若松闻言,抢先道:“我可以去这位沈娘子房中看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