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女尊世界喜欢肌肉男有什么错(531)+番外
言筠眼睫一颤,半晌才道:“她是个很好的人。”
白若松颔首:“我懂了,你确实喜欢她。”
言筠瞪了一眼白若松。
白若松暗下决心,决计不能让言筠知道自己不是白谨的女儿,不然被扔到大街上而被当做整个玉京茶余饭后的笑话的人得多她一个。
“说到底,这些都是心存欲|望之人的争权夺势之举,不该牵涉你一个刚及笄的孩子。”白若松摸了摸鼻子,讪讪道,“我会和你祖母说清楚,不会拿你的终身大事当垫脚石的,你放心吧。”
言筠其实不太相信白若松真的可以说服言相,但终究是领了这份心意。
一直以来,身边的所有人都在劝说他接受这门亲事,说言相最是疼他,绝对不会害他,听得他心力憔悴,一度以为是自己的问题。
可白若松……他这个不被家族承认的,和他才见过几面的小堂姐,却告诉他姜仲临睚眦必报并非良人,告诉他这些都是心存欲|望之人的争权夺势之举。
言筠心里很感激她。
无论最终结果是什么,他突然觉得自己都可以接受了。
这个世界上本来就没有什么人可以永远一帆风顺,作为三朝元老的言相,这个时候都被剥夺了实权,民心所向的太女,那样温柔善良,一夕之间就骤然薨逝了。
他不过是嫁个人罢了,不喜欢大不了就嫁过去以后离得远远的,那姜仲临再是蠢笨,看在相府的面子上,也不敢对他怎么样。
言筠一旦相通,面上便轻快了起来。
他微微昂着一点头颅,又变回了那个在赏花宴上白若松所熟悉的矜傲小公子。
“这边,拐弯过去看到的最大的楼阁就是听雨轩,祖母就在里头。”言筠指着回廊的尽头,回头看白若松,“我便不陪阿姐去了,祖母如今不怎么想见到我,我也不怎么想见到祖母。”
白若松心道你不想见,我就想见了吗,我这不是硬着头皮去见的么。
偏偏不见还不行,就得上赶着主动去见,有些犯|贱的嫌疑。
听雨轩位于府邸的幽静一隅,远离尘嚣,四周被翠竹与花卉环绕。
白若松在听雨轩外徘徊了几个来回,才终于鼓起勇气敲叩响了门栅,门内从白若松踏进相府大门就已经知晓她到来的言相松了口气,清了清嗓子,装模作样沉声道:“进来吧。”
白若松推门而入,首先便闻到了一股松墨香。
听雨轩内部宽敞明亮,光线透过窗棂,洒在铺展着柔软织锦的地面上,形成斑驳陆离的光影。
外间是迎客之用,有摆着红泥小炉与火夹?熟盂之类的整套器具的圆桌,后头贴着墙壁摆着一张琴桌,桌上没有琴,有香薰与插花的瓷瓶,墙壁上则挂着泼墨山水图。
视线往左,拱形的隔断后头是摆着书案的内间,鬓发半白的言相一身深邃的宝石蓝锦袍,玉冠束发,还戴了一条黑色发辫抹额,瞧着精神头十分好。
好家伙。
白若松想起御书房见到的形容枯槁的女帝,感叹这世间真是倒过来了,万人之上的女帝心力憔悴,这丢了实权又死了党派靠山的三朝元老却看起来还年轻了几分。
她在言相面前也没有什么可装的,反正都已经决裂过了,见房内无外人,连礼都不行了,直愣愣跨进大门就是一句:“太女为什么会薨?”
言相活这么大年纪,除了年轻的时候初入朝堂,还没有人和她说话这么不客气过,便是夺了她实权的女帝也没有和她撕破脸,乍听白若松这么劈头盖脸的一句话,噎在了原地。
但她自认为对言长柏和他生下的这个孩子有诸多愧疚,最终还是无视了白若松的无礼,将手中的毫笔搁在了砚台一侧,语气带着无奈道:“你就偏要用这种语气和你祖母说话么?”
白若松没有认下这句“祖母”,噤口不言,一副“我只和你聊正事,你要和我谈感情,那我们没有什么可以谈”的模样。
虽然她内心对言相有诸多不满,可其实并不恨她,也并没有把那些过去的恩恩怨怨放在心里头。
可她知道言相这个人脸皮有多厚!
这可是能把自己不闻不问了十多年,并且已经出嫁的儿子送到德帝的床榻之上的人。白若松敢打赌,自己但凡现在给她一点好脸色,她明天立刻就敢昭告天下自己遗腹子的身份,掀起一场宫倾,然后踩着自己去恢复她的实权!
言相也没想到言长柏这个女儿能如此软硬不吃,只能说一句不愧是德帝的血脉。
“你特意来这里质问我,难不成是怀疑我害了太女么?”她有些头疼地揉了揉眉心,道,“太女是在晚宴上替女帝挡刀过后,幽禁东宫,伤势过重,忧思成疾,不治而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