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月破碎(132)
郁青娩瞪了他一眼,“你还问!”
赵成溪笑了一声,没丝毫认错态度,“我哪知道啊宝贝,给点提示?”
她气哼一声,不好意思扯着领子质问,又愤愤警告,“你以后不准咬我!”
闻声,他挑了下眉骨,嘴角笑意更明显了。
走进卧室,把人压在床上,坏心思地两指将棉布领口扯开,不仅不认错,反倒欣赏起来。
还要点评一句,“咬的还挺有美感。”
郁青娩难以置信地瞠眸,眉心拧紧,抬手推他肩膀,“你烦不烦!你怎么还夸起来了!”
赵成溪低头亲她一口,“罚我今晚给你咬一口,明天我带着去公司。”
“不、要!”
这根本丢的不是他的人,她才不会上当。
他好不诚恳,好不走心地苦恼,“那怎么办啊宝贝。”
郁青娩撇撇唇,懒得戳破他的假惺惺,拽着他的米色毛线领,“你以后不准咬我锁骨。”
“行!”
赵成溪干脆答应,一点都不勉强。
郁青娩狐疑地望着他,刚琢磨着要不要多补一条,就被他催着起来换衣服,便不了了之。
后来某天,她看着镜子里,白皙脖颈上那显眼的泛粉牙印,才后知后觉那日的不对劲。
不准咬锁骨。
所以可以咬锁骨之外。
很气人的理解力!
洗掉护手霜后,郁青娩从衣柜里拿出一套米白色换上,小花刺绣,褶皱木耳边细带上衣,微阔腿长裤,外搭一件长款薄衫,衣领两侧错落两朵顶珠绿叶淡紫花。
恰好能挡住那枚牙印,但还是不放心地多涂了层遮瑕。
赵成溪穿了件无袖米色针织衫,腰间一条极夸张超大logo的双B腰带,黑框金标墨镜挂在领口,压下弧度,露出颈间同色碎钻古巴链。
一个极柔,一个极野,风格迥异。
明明很矛盾,可两人走在一起却莫名协调,好似天生就该如此。
是一种一反和谐相生的冲突美学,独具一格又充满张力,不合常理,却又理所当然。
陈逍见到他们时,便是这种感觉。
他抱臂靠在门口,笑着说:“这次可让我等着了吧!”
明明恋爱谈的人尽皆知,就是藏着掖着不让见,小气死了。
不等介绍,他便热情上前自报家门。
郁青娩瞬时反应过来,这位便是赵成溪化敌为友的“友”。
“陈先生,谢谢你上次的酒。”
陈逍扬了下眉,看向赵成溪的目光越发肃然起敬了,忙笑着说:“小事小事,以后这也是你的店了,酒随便喝。”
这话讲得郁青娩一时微愣。
赵成溪抬手揽住她肩,皱眉看着陈逍,不耐烦催人,“能不能着调点?有没有眼力见?”
陈逍也不恼,反倒从他这反应里,品出一丝隐含意,这店以后八成会是郁青娩的店,毕竟夫妻共同财产。
“行行行,我不在这给你俩当电灯泡。”
他笑眯眯冲未来股东摆手,“嫂子下回见!”
*
晚餐是赵成溪提前定好的。
雾灰调古质餐具,七样摆满胡桃木托盘,瓷白蜡烛燃着小火苗,一小簇仿真折纸荷花搁在小纸篮里。
吃完后两人去顶层逛了圈上次未看的展区。
这次展出的是洲城美院学生的毕业作品,展区不算大,十几幅画。
郁青娩落在上面的目光是难以掩饰的流连,还有那一丝几欲宣之于口的羡慕。
仿佛在透过这些画在看平行时空的自己。
赵成溪很安静的陪着,没有打断她的思绪,在看完最后一幅画时,才搂着人问,“想办自己的画展吗?”
郁青娩落在画上的目光微顿,讶然抬眸,“……自己的画展?”
他点头“昂”了一声,“想不想?”
她眼眸闪过一丝向往的光亮,可是——
“我没有够分量的画,还是……算了吧。”
赵成溪垂在郁青娩身前的手臂曲起,捏着她下巴晃了下,垂眼看着她,“太小看自己了宝贝,谁规定只有大师才能办画展?多得是死了才出名的。”
郁青娩被这话逗得轻笑一声,抬手拉了下他手腕,“又乱讲。”
赵成溪耸了耸肩,“我这说的可是实话。”
他手托着她下巴,叫她抬起脸,两人对视着,两指夹起她腮边肉捏了捏。
“出名要趁早,办画展当然也要趁早,快乐才够早够痛快。”
很多向往事就是在等待里不了了之。
郁青娩隐隐心动,“可是……”
赵成溪指腹按住她的唇,阻止了她下面的话,“没什么好可是的,你只需要问问自己,想不想办一场画展,你出画,其他的都交给我。”
接着勾唇笑了下,不怎么正经的,“要是我们有有的画展火了,我可就是当红策展人了,给不给吃软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