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月破碎(181)
赵成溪单手插着兜,闻言低头,勾唇笑了笑,装作不知情般耸耸肩,“是吗?可能是今年新传统吧。”
郁青娩没多想地“奥”了一声,而不远处的盒子灯也没容她多想。
下一秒,盒子灯点燃在空中滋冒火花,底层噗地掉落,随风砸下两串巨大串线彩灯,流光溢彩,瞬间点燃人潮。
一层花灯绕少,下一层鳞次脱燃,嫦娥奔月,亭台楼阁,似盲盒版惊喜不已。
火树银花映亮郁青娩瞳底。
她唇角翘着,随着灯层掉落,不由张唇惊讶地低呼出声。
抬起手指,指尖虚遮在唇前。
灯光熠熠里,赵成溪垂眼看着身侧的人,唇角也轻勾着,微俯下身,薄唇贴着她微凉耳朵,低音带笑地问,“喜欢吗?”
“嗯?”
郁青娩闻言惊讶侧脸,微扬颔看向他,对视几秒后抬手抓住他手臂,很是惊喜地问,“是你安排的吗?今晚到这吃饭,就是为了看这个对吗!”
出门前隐约猜到有惊喜,没想到当真如此。
闻言,赵成溪垂了垂眼皮,低笑出声,接着抬眸,挑了下眉骨,“行啊,宝贝现在料事如神了。”
他直起身,抬起手臂勾着脖颈将人圈进怀里。
郁青娩后背贴着他宽阔胸膛,耳边是他鼻息间呼出的热意,带着淡淡的白檀气息,接着听到他说:“之前看到有老艺人复刻了盒子灯,猜到你会喜欢,花点钱能让你看到的,自然不能错过。”
赵成溪气音低笑了声,侧脸亲了下她的耳廓,“有有以后都会吉祥如意。”
郁青娩在他怀里转过身,背映着盈盈流光,清润眼眸蒙着一层晶亮水汽,唇角眉眼都带着上扬弧度,她抬手捧住他的脸颊,垫脚在他唇上亲了亲。
微带鼻音地说:“阿溪以后也会吉祥如意。”
话音落下之际,最后一层花灯也随之在空中坠落。
恰好是吉祥如意。
这次本就是提前几天来了北荟,郁青娩便没着急带赵成溪回家,而是趁此机会在各处闲逛,似弥补时光般,想要在这里谈一场恋爱。
除却惯常打卡的热门景点,他们去公园茶馆吃了甜口冬菜包子,外形似瓜皮帽,春节限定的红皮,还去剧院听了一场戏。
素面妆容,身着华丽戏服,雉翎撩拨,水袖推扬。
含蓄里不缺热烈。
“惊觉相思不露,原来只因已入骨。”
昏暗剧院里那句戏腔被赵成溪咬着耳朵在明亮灯光下沉着声音,一字一字念出,尾音勾得郁青娩心脏倏尔震颤,余震难消。
话音落下,赵成溪支起身子,曲着手臂撑在床面上,另一只手抚着郁青娩的面颊和颈侧皮肤,亲吻徐徐落在她唇上,复又轻轻吮了下她的耳垂。
他张嘴咬了下她耳廓软骨。
郁青娩眉心紧紧拧起,手掌向上搂住他的肩膀,她偏颈向一侧躲去,却被赵成溪扣着颈拉回,耳廓又被他稍微用力地咬了一下。
她不禁痛呼了一声。
他们唇瓣相贴,呼吸交融,徐徐亲吻间,两人陡然换了位置。
赵成溪一只手扣着郁青娩后颈将人压低,另一只手捧住她脸颊,他微抬颈,吻上她潋滟红透的唇瓣,抵开齿关,咬着她的舌尖亲吻。
她胸腔里的氧气像漏气的气球般,一点点变得稀薄,脸颊也因此渐渐浮上一层明显的红晕。
在她呼吸几愈不畅时,他终于放开她的唇。
赵成溪抬手揽住郁青娩的腰,另一只手扣着她的脖颈,安抚般地轻轻捏了几下,又在她后背上轻轻拍了几下。
她脸颊靠在他肩膀上,面红耳赤,急速呼吸着。
海山崩裂,波纹涟漪。
卧室门边高脚柜上的唱片机运作着,黑胶唱片缓慢旋转,唱针摩擦黑胶而过,奏出悠扬曲调,轻摇滚,节奏极快。
是的Hedley的《lose control》。
“In my body, in my bones, oh my god I lose control”
嗓音抓耳,自由又跳脱,夹着一股享受失控的肆意。
似与万象脱节,是醉酒后的无所顾忌。
让灵魂自由。
郁青娩呼吸略显急促,细长脖颈向后仰了仰,心脏似风吹树叶般急促作响,怦怦快跳。
窗外风将石砖上的落叶吹起来,在半空中飘飘卷卷。
夜风也卷起些雨前的湿气,带着几丝青草地的土腥味。
赵成溪抬手拽住几个枕头侧边,随手将它们朝地上潦草一扔,接着搂住郁青娩的腰,猛地将人往身前一揽,将人搂进怀里抱着。
他朝前微倾了下身子,手捏住她下巴,低头接吻。
狂风预兆般卷起,乌云也渐渐聚拢。
窗外亮过一道银白闪电,闪电轰隆而至,雨滴徐徐急急地往下落。
雨落声同唱片机奏出的乐曲重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