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骗他成婚去/玉春谋(63)+番外
站在牢房外面的男人发出得意的声音:“你也算是个有造化的,喝了蚀心散昏了这么久都不死。若是醒不过来也就罢了,竟然还能醒过来?”
“无妨,我再喂你一次,这回要眼睁睁看着你断气!”
“住手!”陆清和眼疾手快,冲上前抬起云靴,却被那圆身男子反应过来用身体一挡,这一脚只歪着砸在了他腰上。
“哎唷……”这男人疼地呲牙咧嘴,倚在门上,用身体堵住了全部的入口,还谄媚道,“这不是陆兄么,这么巧,您也在这啊?”
“徐知监?”
徐知监像一坨不成型的烂泥一样糊在门口。陆清和冲不进去,身上又无兵器,眼看着狱中一人就要把什么东西灌下去,冷声道:
“徐知监这是在干什么?灭口?莫非,炸毁矿洞的人是你?”
徐知监毫无脾气,眯着笑爬起身来:“陆兄说什么呢?在下区区一介市舶司知监,说什么也和这铁矿场难有干系啊。若说是帮我的好朋友孟安灭口,倒还说得过去。”
陆清和冷笑一声:“休要废话,看这是什么!”
说着,他迅速一抬手,一道黑褐色的残影倏然像一支令箭从栅门的缝隙中穿了过去,直直插在拿酒壶的人脚下。
那人吓了一跳,不知是何物,往后连退三步,连带着把手一松,手里的脑袋也脱了出来。
王负一直被掐着舌喉,骤然被这么一松还有些发晕。可他不待另一人反应,下一秒,就抵着脑袋朝对面的人冲了过去,直直撞在那人心口。
拿酒壶的人还未站稳就被撞得眼冒金星,向后倒了下去。
徐知监见状,脸上变了颜色,正要抬脚去拦,右脚却被一只玄缎蟒纹的高脚云靴一绊,“通”地一声,整个人面朝下摔在地上,摔了个狗啃泥。
徐知监还欲起身,这只靴子却直接踩在他头上。他吓得大叫:
“住手……住脚!!住脚!!我可是朝廷命官!!”
陆清和脚尖往下一碾,徐知监的头在牢房地上的臭味熏天的茅草中又陷入了几分,登时告饶道:
“错了!我错了!陆兄饶命!!”
局势顿时扭转,场上一人被踩在脚下,一人被撞晕在墙角。陆清和朝跌跌撞撞地王负伸出一只手,道:
“走。”
王负扶着脑袋,还有些头昏,下意识地握住这只手,才要踏出这间监牢,忽然嘶着声音说道:
“……我……这算不算逃狱……?会不会给我父亲添麻烦?”
陆清和一怔,猛地将他拽了出来,王负一个不备,在徐知监身上踩了两脚,踩得地上人哎唷连天。
“都沦落到被人下药了,还想这个?”陆清和的喉头忽然有些酸,只道,“你父亲,应该更想你活着。”
王负讷讷听着,两行泪径直落了下来,在脸上流下两道泥水。
陆清和扯下徐知监腰上的官牌,拿在手上一路展示给周围的牢头看着,只说是姓徐的叫放人,出事便算在市舶司头上。牢吏们像是与这块牌子很是相熟,纷纷避让,无人阻拦。
直到二人呼吸到州狱大门外新鲜的空气,陆清和才放缓了步伐,对王负道:“放心,是你父亲找了人来救你。”
他顿了顿,补充道:
“我是替她来的。”
第29章 旧怨
“没用的东西!”
徐知监捂着牙,骂骂咧咧地爬起来。
牢房里头被骂的人应是他的仆从。这人此时晕头转向,四处摸着酒壶,嘴里还不住说着大人饶命。
“饶命?”徐知监朝他啐了一口,“我饶你的命,谁饶我的命?”
仆从终于摸着了酒壶,跪下双手奉上,磕头仍是道:“大人饶命!”
“呸。”徐知监接过来,掂量着壶身道,“哟,一点儿没洒,连个壶都比你有用。”
跪着的人不敢说话,只低着头。
徐知监道:“我看看他丢了个什么把你吓成这样?暗器?火药丸子?总不能是只老鼠吧?”
谁成想,走近一看,地上茅草堆里斜插着一根褐色的长条。
竟然是一根普普通通的树枝。
徐知监气极反笑,将树枝捡了起来:
“好……好!一根桂花枝,就把你诈成这样?”
地下的人连磕三个头,将地上扑的草磕得四处乱飞,哭道:“大人,奴才哪知道有人随身带个树枝呢!长的像毒箭似的。”
“难道是毒箭你就该躲?”
说罢,徐知监眼珠一转,忽然温和道:“也罢,你抬起头来看我。”
那仆从以为得了赦,用膝盖在地上爬过来,感激涕零地抬起脑袋。忽然下巴一紧,被徐知监狠狠掰开,一股呛人地烈酒就从喉间惯了下去。
“啊……啊……!”仆从反抗不及,只能张着嘴发出怪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