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师弟的白月光替身[穿书](24)
而且细细想来更加恐怖的是,连叶渐尘都觉得棘手的花不衍,竟然被辜楠重伤了,那辜楠……
一个是还未结丹的剑修,而另一个是实力在元婴之上的毒修,怎么想,这件事都蹊跷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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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间的戏班常年演的戏里有这么一出,名字叫做《赵颜郎》。
唱得是在关西有个小县,县官名叫赵颜,有一日,赵颜做梦时梦见了一位仙人,仙人透露他即将卷入一场朝堂风波,落得一个被人构陷死无全尸的下场。
赵县官醒来之后,日夜惶恐不安,仙人在梦中透露的事情一一应验。于是他琢磨三日,在局面变得无可挽救之前,事事都反其道而行,可惜阴差阳错,他还是从另一条道迈进了死地。
论你如何折腾,都逃不过暗中被划好的圈。这世上哪里有逃得过如来掌心的孙悟空。
辜楠还没上玄鉴宗的时候,隔壁村的一个富商给家中长辈办寿,请来了镇上最有名气的戏班唱了三天三夜,其中就有这出《赵颜郎》。
他当时爬在墙头上,看台上戏子将赵颜的一生演得淋漓尽致,悲欢愁苦如亲身经历,在座的人无不唏嘘感叹。
这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今日他却突然记起。自己就好似那赵颜一般。
“滴答、滴答。”
水珠顺着辜楠的头发,落入水中,在这空旷的水牢里,听得让人心悸。
刺骨的河水没过了他的胸膛,让他有些喘不过气来。腰部以下已经不能动弹,但是他却能明显体会到寒意在朝他的骨肉里钻,被打得皮开肉绽的后背,在河水的浸润下开始愈合,丝丝麻麻的痒又弥漫开,让人恨不能挠下一张皮来。
自称灵界正派,这折磨人的法子倒是不少。
这水牢不是辜楠第一次来了,上一世,从他魔族身份暴露到逃离玄鉴宗的一百个日夜里,他都是在这里度过的。
重活一世,本以为自己事事都仔细考量细细盘算,结果翻来覆去还是来了这里。
这水牢里的滋味,还是那么一如既往的不好受啊。
辜楠冷笑一声,只有他挣扎带动的铁链声给他回应。
不过这又怪得了谁呢,还不是怪他自己。
他看着花不衍那张似鬼魅一般的脸,心中的恨意就难以按下,上一世,若不是花不衍将他的灵脉打碎,将自己生生逼到那种境界,自己怎么会暴露魔族的身份,又怎么会踏上不归路。
这一世,他早早地就觉醒了体内魔族的血脉,偷偷修炼,他知道哪里的秘境有宝物,他知道哪里有上好的灵药,他准备了这么些年,苦心积虑,甚至还压制灵气迟迟不肯结丹隐藏自己,就是为了能让自己能瞒着所有人偷偷强大起来,去改写自己的命运。
如今,寻常的元婴修士根本不是他的对手,赢下花不衍对于现在的他来说简直就是易如反掌。
然而,呵。
在他看见花不衍的时候,往日的仇恨一股脑涌了上来让他失去了理智。
他恨。
他恨那些把他逼上绝路的人。
恨遗弃他的亲生父母,恨对自己又打又骂的养父养母,很让叶渐尘日夜思念的霆阆,很把自己逼上绝路的花不衍。
滚烫的鲜血在他身体里奔腾,就快要喷薄出来,仇恨将他的每一寸骨头啃噬殆尽。
他的每一份恨意,都化作了力量,倾注在了招式之中,但是,蕴含在血脉里的属于魔的气息也随着辜楠的高涨的情绪突破了禁锢,肆意的散发了出来。
所谓天道弄人,说的就是这个意思吗。
好啊,既然天道弄我,又将我囿于这水牢之中,那我偏偏就再逃他一次。
然而此刻,从水牢外传来了清晰的步子声,这步子不急不缓,每一步间隔的时间都分毫不差。
来者停在辜楠所在的牢房之前,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你有什么要同我说的吗。”
辜楠头也不抬,他知道是谁。
“我有什么好说的,我又不是玄鉴宗养出的第一个魔族了。”
第16章
“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
叶渐尘的语气并不如往日那么平和,很明显,叶渐尘有些恼了。因为这两百年的太平,并没有让所有人都忘记,上一次在玄鉴宗现世的魔族,也是当年宗主的亲传徒弟。
名叫霆阆。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这河水冷冰刺骨,我清醒得很。”辜楠的语气比起叶渐尘来说还真是冷静几分,“其实师尊若是不愿见我,根本不必勉强自己屈尊前来。”
“你这话中可是在怨我?”叶渐尘语气有些缓和,他虽生性冷淡,但是辜楠是他一手养大,亲自指导,也一直是将他做为玄鉴宗继承人来培养。二人关系哪怕算不上亲密,也称得上和睦,他扪心自问自己的的确确是尽到了一个师傅应尽的职责的,可是此刻辜楠字字含着怨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