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挥使真不以色侍人(107)
不。
不可能。
谢晗绝不相信萧辞与李屿淮是同一个人,那日在刑部大牢,章涛的话,分明表明,李屿淮与萧辞是两个不同的人。
且章涛是中了牵机蛊的人,他的话,比狡猾的李林更可信。
第43章
拒绝了李屿淮二十余次邀请后, 谢晗终于来到了东宫。
他缓步绕过一道苏绣园林的屏风,正见李屿淮正坐在案前品茗。
今日未曾上朝,男人云袍坠地, 乌发散肩,衬得那一张冷然面容苍白又邪俊。神色有几分慵懒,更多则是漫不经心的危险。
“缇帅的脚步, 比上次轻了几分。是查到什么要命的东西了?”
谢晗确实查到了。
几日前,他顺着章涛这条线索, 从诏狱的砖缝之中,艰难抠出一角黄绫——是已经作废的圣旨。
那上面写的“立嫡长子柘”五个字,让他了解了七年前柘太子被废的腥风血雨。
真正的太子名讳该是李柘,而眼前这位假太子,不知道是费了多少卑鄙手段,才得来这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
“章涛供述, 是太子殿下陷害了他。”谢晗将佩刀重重按在案头, 刀刃对着李屿淮, “本官要重审章涛案。”
李屿淮走近他,忽然低笑出声,修长的指尖抚过谢晗紧绷的手背:“想查便查,不过,缇帅这般凶相, 倒像是要弑主。”
李屿淮手指顺着谢晗手背的脉络蜿蜒,前胸贴上谢晗后背,“当年你说要做孤的刀, 如今这刀刃......”
谢晗猛地抽回手,却在抬眸时撞进一片幽潭。
李屿淮乌发散落在他肩头,带着珈兰香的气息:“谢卿可知, 为何偏要你当这锦衣卫指挥使?“冰凉的手指划过他喉结,“因为孤最爱看鹰犬撕咬猎物时,颈间暴起的青筋。”
过往的记忆碎片突然钻入脑海,那时他们也是这样亲密的姿势,可惜,当年那双眼睛里盛着月光,而今只剩无尽的谎言。
“殿下当真以为,我不敢让这东宫换主人?”寻找萧辞线索的渺茫,已让他越来越没有耐心。
李屿淮忽然扣住他执刀的手,就着这个姿势将人拽到胸前。“你当然敢。”温热的呼吸拂过耳畔,他笑着咬住他的耳垂,“但谢晗,你握刀的手在抖。”
烛火摇曳,光影曳乱了满地衾衣。
李屿淮指尖游过谢晗绷紧的脊线。
谢晗的绸裤,堪堪挂在胯骨之上,随着他俯身的动作,缓缓滑下了半寸。他反手攥住了刀柄,可那人却绞住了他的腕骨,将他的手压进了锦褥之中。
“刀锋要这样抵着命门……”手掌贴着那握刀的手背,一寸寸缓缓下移。刃口轻轻割开玄色的衣襟,露出了如玉雕般精致的胸膛。
谢晗的喘息,细碎地散落在对方啃咬的锁骨之间。
李屿淮屈膝,顶开了他。
银刀坠地,发出清脆的声响。
谢晗仰起脖颈,身体绷成弯弓一般,任由对方舐去颈侧的薄汗。
“不是要换太子么?怎么连刀都握不住……”话语缓缓吐出。
正午时分,日光斜斜劈进雕花窗棂。
谢晗咬着里衣的系带,艰难地向后闪躲,可却被李屿淮一把擒住脚踝,硬生生拖回了锦衾堆里。
昨夜欢好残留的气味,悠悠在寝殿弥漫。李屿淮的拇指,重重地碾过谢晗锁骨之下那清晰的齿痕。
“松手。”谢晗嗓子沙哑,伸手去掰腰间那铁箍般的手臂。可尾音,却止不住地颤抖,只因对方的膝弯突然顶上。
两人雪白的中衣,绞缠在了一起。李屿淮的玉带钩,正硌着谢晗后腰那块淤青,那是昨夜在书案边不小心撞上留下的痕迹。
李屿淮的手,难得地主动离开了他,从枕头下抽出一个锦盒晃了晃道:“猜猜,这是什么?”
谢晗当然不会猜。
他直接伸手去抢,然而李屿淮早有准备,猛然扣住青年细瘦的手腕,抱入怀内细细地吻。
“急什么?萧辞教你的擒拿,可不是用来对付夫君的。”
谢晗撑着李屿淮的肩膀略微垫起身,险险地够到了男人手中的锦盒——只见盒内静静地放着一把银制的小钥匙。
“这是什么?”谢晗看向李屿淮。
李屿淮询问道:“喜欢吗。”
“倘若你说,这钥匙锁着的人正是萧辞,可能我会喜欢。”谢晗诚实道。
李屿淮的眸光微微一暗,“那你可能要失望了。这只是孤为你打造的画舫的钥匙。”
“这么小?”谢晗道。
“能锁住锚,就够了。”李屿淮衔着他的喉结,轻声呢喃,“我一直在想,那时在画舫,我为什么会引你去弥勒国,我应该引你去世外桃源才对。”
“太子殿下这是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