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挥使真不以色侍人(138)
“殿下!”高彦的声音在殿外响起,“北境急报!”
李松动作一顿。谢晗趁机挣脱,却在转身时被一把拽回。
温热的呼吸喷在耳畔:“今晚别想逃。”
待李松离去,谢晗立刻掏出那本泛黄的册子。
烛光下,锁口内壁的“悬丝录”三个字猩红刺目。他快速翻到末页——本该记载要秘的部分,只剩被撕去的残痕。
“在看什么?”
谢晗猛地合上册子。李松不知何时已立在门边,正似笑非笑地望着他。
“殿下不是要处理军务?”谢晗将册子塞回袖中,“臣的私物,就不劳过问了。”
李松缓步逼近,每一步都让谢晗神经紧绷:“你手上的悬丝录是赝品。”突然扣住他手腕,“想知道真本在哪儿吗?”
谢晗呼吸一滞。
“我可以给你线索。”李松俯身,唇几乎贴上他的耳垂,“想要吗?”
空气中弥漫着珈兰香与墨汁混合的气息。谢晗挑眉:“殿下这是要做交易?”
李松低笑,指尖划过他喉结:“你出得起价吗?”
谢晗突然发力,反将李松按在书架上。文书散落一地,他膝盖顶进对方:“不如殿下先说说,这破册子到底有何用?”
“能让你……”李松突然搂住他的腰往怀里带,声音沙哑,“永远留在我身边的东西。”
谢晗一怔。这话太过直白,不似李松往日作风。还未等他细想,李松的唇已经压了下来。
这个吻带着不容抗拒的强势,谢晗下意识要推开,却被扣住后脑加深。直到唇角传来刺痛,他才猛地挣开。
“臣说过,心属李柘。”谢晗抹去唇上血珠,“殿下若是寂寞,后宫佳丽……”
“谢晗。”李松突然冷下脸,“你真当孤非你不可?”
殿外惊雷炸响,照得两人面色惨白。谢晗胸口莫名发闷,嘴上却不肯服软:“难道不是?”
李松静静看他片刻,突然转身:“滚。”
雨势渐急。
谢晗站在廊下,袖中的册子烫得灼人。他想起李松说“永远留在身边”时的眼神——那里面的东西,让他不敢深想。
“大人?”高彦撑着伞过来,“您的伤……”
谢晗这才发现,腕间伤口又渗出血来。他摆摆手,大步走入雨中。
远处宫墙上,一道黑影悄然隐入夜色——是李松的暗卫。谢晗冷笑,果然还是被盯着。
可他没看见,东宫寝殿内,李松正对着宣纸上的“辞”字出神。
窗外雨声淅沥,像极了三年前谢晗离开那晚。修长的手指抚过字迹,李松眼神晦暗不明。
“谢晗……”他轻声呢喃,“你逃不掉的。”
……
接下来小半个月的时间,谢晗一直陆陆续续收到李柘约见面的传信,然而,李松盯得太紧,谢晗只能谨慎行事。
直至月末的深夜,沐研乔装之后混入卫所。他揭下风帽,露出一张面无表情的脸,唯独双眼看向谢晗时,压着几分掩饰不住的厌恶。
“殿下要见你。”沐研道。
谢晗放下手中的文书,“李松的眼线遍布卫所,此刻见面无异于自投罗网。”
“白阳会的人已经盯上殿下了。”沐研突然逼近,“要么现在去后巷,要么就再也不见。”
谢晗见沐研神情严肃,并未细问,而是转身去了卫所后巷。
谢晗刚撩开车帘,就被一股蛮力拽了进去。熟悉的沉水香扑面而来,锁着他后背的手却在发抖。
谢晗挣开他的桎梏,指尖却触到一片濡湿。借着月光,他看到指腹上沾着暗红的血迹。
“你受伤了?”声音陡然一紧。
马车在官道上疾驰,李柘的笑声混在辚辚车轮声中:“白阳会的箭法倒是长进了几分。”
穿过幽暗的密林,马车停在一间隐蔽的木屋前。
松木的气息混着夜露的潮湿扑面而来。李柘突然扳过谢晗的脸,月光下那双眼睛亮得惊人。
“成璧,”他低声道,温热的吐息拂过谢晗的耳廓,“我们今夜就走,离开京城。”
这句话像一柄冰刃,直直刺入谢晗心口。
入屋后,李柘解下佩剑重重扔在案上,剑鞘砸碎了那只青瓷茶盏,碎片飞溅。
“李松布这个局,用了整整三年。”李柘的声音很轻,却像惊雷炸在谢晗耳边,“白阳会、朝中谏臣、北戎大汗......我累了,成璧。”
谢晗望着灯下李柘的侧脸,那道新添的箭伤从眉骨延伸到鬓角,在烛光下泛着狰狞的红。
“我可以帮你......”
“帮我?”李柘突然大笑,笑声里带着几分癫狂,“还是帮你的李松哥哥?”他冰凉的指尖抚上谢晗颈侧,那里有个明显的红痕——是被人用力亲吻后留下的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