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挥使真不以色侍人(3)
青瓷盏突然裂了道缝。李屿淮抬头时,眼底的寒意吓得益亲王往后一缩:“他在哪?”
益亲王眼珠子直转。他原以为这位是来寻仇的,可这架势......胖手偷偷擦了把汗:“谢大人去金奈城办差了,等他回来......”他心中暗自盘算,无论如何,谢晗是他的,就算不得不交给夏国,也得等他玩腻了再说。
“王爷。”李屿淮突然笑了,声音清冷如箫弦,“我这些黑甲军闲得发慌,正想去王府逛逛。听说您府上最近......长了不少‘星毛’?”
益亲王先是一愣,反应过来后脸都绿了。说好的夏国君子呢?这他娘比马匪还粗俗!
益亲王还没从“星毛”的震撼中缓过神来,就听见李屿淮用谈论天气般的口吻道:“王爷知道小孟拉王后是怎么死的吗?”
胖子的手指突然痉挛起来,那位王后被夏国俘虏后,死状之惨,连验尸的仵作都吐了。
“要是王爷喜欢更刺激的,”李屿淮突然倾身向前,“我有个昆仑奴两年没洗澡了,你说他那玩意儿捅进去,会不会把你肠子里的毒药都腌入味?”
“毒药?!”益亲王猛地捂住肚子,脸色煞白。他刚才喝的那杯酒......
高彦笑得肩膀直抖——哪来的毒药?主子这张嘴真是能把活人吓死,死人吓活。
“所以,”茶盏“咚”地搁在案上,“谢晗在哪?还是说......”李屿淮再次开口凑近,吓得益亲王一个激灵,“您想试试鹤顶红浇烂疮的滋味?”
胖子彻底崩溃了,汗珠子顺着下巴往下淌,“在、在客房!就我卧房后头的那间。”
他抖得话都说不利索,把怎么拿布娃娃要挟、怎么在酒里下药、怎么把人锁进寝房全倒了出来,说到最后都快哭出声。
高彦听得直挑眉。好家伙,这老色鬼玩得还挺花。
益亲王府的夜空被火把照得通红。黑甲军踹开朱漆大门时,几个守夜的侍卫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按在了地上。
高彦踹开寝房暗门时,差点被满屋的迷情香熏个跟头。谢晗就那么安静地躺在榻上,睫毛在烛光下投出细碎的阴影,像是睡着了。
“主子,人找着了。”高彦压低声音,“不过好像被下了药。”
李屿淮的脚步突然变得很轻。他站在床前,看着那张朝思暮想的脸——三年了,这人连皱眉的样子都没变。
“成璧......”
手指悬在半空,又慢慢收了回来。李屿淮突然笑了,装睡的人呼吸太稳,稳得不像个被迷晕的俘虏。这招他太熟悉了,以前在夏国时,谢晗就总爱这么装睡骗他。
“主子?”高彦看着自家主子突然退到门边,一脸懵。
李屿淮把玩着腰间的玉佩,突然计上心头:“去,把益亲王那老东西别院收拾出来。”
高彦眼睛瞪得溜圆:“啊?”
房门再次打开时,床上的“昏迷”青年睫毛轻轻颤了颤。他感到自己被人抬上了一辆车,马车行了很远,又在一处飘着药香的地方停了下来。
李屿淮靠在别院廊柱上,看着谢晗指尖微动听,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这猫捉老鼠的游戏,他陪谢晗玩得起。
第2章
谢晗眼皮沉重得像灌了铅,费了好大劲才睁开。头顶的纱帐在烛光里轻轻晃动,晃得他头晕。
“醒了?”
一张俊脸突然凑到眼前,吓得谢晗一个激灵。
这大夫长得也太招人喜欢了,眉头皱得跟画儿似的。冰凉的手背贴在他额头上,激得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我……我怎么动不了?”谢晗声音发哑,试着抬胳膊,结果连根手指头都动不了。
大夫,应该就是那个高彦,撇了撇嘴:“谢大人还记得自己是怎么爬来医馆的吗?”
谢晗心里咯噔一下。
他明明记得,昨晚是他装晕,躺在益亲王榻上,袖中匕首紧贴腕骨,准备给益亲王致命一击。可此刻,右手腕上空空如也,匕首早没了踪影。
“高大夫这么关心本官的行踪……”谢晗强撑着冷笑,“是想替你家主子打听床上的事儿?”
高彦脸色一沉,从抽屉里摸出个绣花锦囊,慢条斯理地抽出三根银针。针尖在烛光下闪着寒光,看得谢晗后脖颈发凉。
“王爷给的酒唤作‘锁麟囊’,原该让您四肢绵软任人摆布,可您偏要喝够三盏,让自己成为废人。”高彦突然欺身上前,用银针抵住谢晗跳动的颈脉,“若非王爷要留你这张脸取乐……”
针尖缓缓刺入,即将刺破表皮时,门外传来铜盆坠地的脆响。
一道身影倚在门框,轻笑着说:“高大夫,莫要吓着谢大人了。”
谢晗眯起眼睛打量着这个突然出现的男人——这人长得实在扎眼,要不是得继续装瘫,他真想好好看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