嘤!醋精同桌又扯我衣角撒娇了(44)
蒲惊梦提着蛋糕,正朝公交站走去。
女孩的步伐轻快,时不时调皮地踩几下落花,清澈的星眸闪烁着亮光,舌尖轻轻擦过唇瓣,眼睫一眨,偷偷勾起,似乎是在吸吮唇间残留着草莓清香。
现在还是甜甜——
蒲惊梦脚步一顿,猛地反应过来自己行为很不正常。
呆愣数秒后,她默默松开唇,捏着自己的脸蛋,自言自语跺脚道:“呸呸呸,一点都不甜。”
有空胡思乱想,不如背篇文言文!
内卷就要内卷到极致!
蒲惊梦大脑飞速转动,还没决定好要背哪篇文言文,忽然就扫见前面公交站坐着一个熟悉的男人。
男人看起来四十多岁,头发偏长,胡须没剃,身上的衬衫皱巴巴的,俊朗的五官由于太过消瘦,都凹了进去,整个人都显得很落魄沧桑,病恹恹的。
蒲惊梦瞬时心情复杂万分。
要不是那张熟悉的脸,她都快认不出来,这个满脸胡渣,骨瘦如柴,颓废不堪男人,竟然就是自己的父亲,那个曾经温润如玉小有名气的编剧。
呵!
活该!
自作自受!
对蒲昀心软,就是在助纣为虐,这么多年蒲惊梦早就对蒲昀寒了心,就算看着男人再落魄,她也没半点心疼。
甚至想笑。
觉得手脚都在,还不够惨。
蒲惊梦冷笑一声,收回了视线。
以前蒲昀就知道自己在附近兼职,突然出现十有八九没好事,现在最好还是先跑为妙,以免惹上一身糟心事。
就在她转身正欲离开时,余光突然扫见抬起左边的手,展开了一件东西。
那是妈妈的画!!
第29章 干坏事行,得我陪着
蒲惊梦的母亲,叫柳酥。
听名字是个很温柔的女人,但她其实性格偏冷,热衷于艺术,很少笑,笑也只是浅浅勾起。
在蒲惊梦的回忆里,年轻时候的妈妈就像是一只高贵的仙鹤,性子虽冷,羽翼却是柔软温暖的。
直到被曾经心爱的男人折去了羽翼。
柳酥右手受伤前的最后一幅画,是为女儿画的生日肖像。
那年蒲惊梦刚满十岁,穿上了美美的纱裙,是阳光般的浅金色。
她捧着一大束向日葵,坐在阳台的秋千上,笑容甜软乖巧,就算狗狗在怀里撒娇捣乱掀起了痒意,都忍着一动不动,生怕打扰到妈妈画画。
毕竟这可是妈妈第一次为她画画。
微风轻拂,阳光正好。
原本美好的一幕。
却被带着酒气回来的蒲昀打破了。
男人握紧酒瓶,双眼通红,发了疯的要找钱,柳酥自然不会给,还冷骂了几句。
两人就这样吵了起来。
在这一天前。
他们冷战比吵架更多,吵架也只是吵架,脏话都不骂,最多只是砸砸东西。
可今天,两人吵着吵着竟打了起来,动作凶狠得像是要把这些年的怨恨都发泄出来一样。
柳酥性格不弱,可她终究是个手拿画笔的女人,怎么可能打得过醉酒发疯的大男人,重重的一巴掌直接让她唇角溢血,落了下风。
小蒲蒲哭喊着跑去劝架,可两人都没理会,还误伤将她推倒。
“蒲昀你这个畜生!”
“我是畜生?这么多年,你只顾着画画,只顾着艺术,有关心这个家吗?”
“那也比你去赌博好!”
“我赌还不是想要给梦梦更好的生活!”
在激烈的咒骂声中,蒲昀捡起酒瓶,朝柳酥打去,女人来不及躲闪下伸手意识挡头,酒瓶就这样重重砸在了那只画画的手腕上。
“嘭——”
玻璃爆开的声音和女人的惊叫声一同响起,惨烈刺耳,吓坏了小蒲蒲。
她双眼瞪大,身体一颤。
这样目睹了妈妈的手被玻璃划破,目睹了四溅的血珠染红墙壁,目睹了本就摇摇欲坠的家庭彻底走向破碎。
后来。
小狗狗不见了。
妈妈去世了。
爸爸也离开了家,临走前还翻箱倒柜带走了那幅仅剩的画。
甚至最后连遮风挡雨的家也没有了。
如今——
这幅画就在蒲昀的手上。
蒲惊梦回过神,十指攥紧用力咬着唇,犹豫着要不要过去,她想拿回妈妈的画,又怕蒲昀要挟自己。
去还是不去?
蒲惊梦不会做无谓的幻想,蒲昀是不可能直接把画给自己的,一旦过去就得肉疼。
她可没有什么几十万的遗产,只有辛苦攒来的一万块,就算真的有几十万,她宁可全捐了也不想给渣男一分。
蒲惊梦往前迈脚,又默默往后退,纠结来纠去。
就在这时。
蒲昀突然站了起来,随即就合上画,朝另一边走了。
“!”
可恶!
蒲惊梦顾不得起来,虽然知道这里面可能有陷阱,还是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