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心小月亮(46)+番外

当她出神时，手机震动一下。

可能是哪个同学给她发的新年祝福，她收到过不少了。

点开来看，没想到竟然是谢煜阳。

他的短信简短，不像是群发的，因为只有潦草的四个字：新年快乐。

禾淼赶紧拨通了他的电话。

接通后，她就笑嘻嘻地冲他嚷嚷："老师，新年好！"

谢煜阳一个人坐在寝室里，只有面前的电脑屏幕亮着。

他举着手机，动作散漫，整张脸陷在昏暗里时，有种不明的妖孽感。

他懒懒地："新年好，小鬼。"

"老师，你在哪呢？"

谢煜阳笑了一下，却有种疲惫的感觉："寝室。"

"天哪，这个时候都不回家？"忙也不是这样忙的吧，禾淼不解。

他缓缓抬起左手，手指之间有一丝火星。

他笑了一下，富有磁性的声音隔着电话撩拨她的耳朵。

"回家？"谢煜阳挑眉，眸间阴郁，略作停顿后，他才将那股嫌弃感压了下去，再次跟禾淼轻声道，"我忙，没空回去。"

"老师你一个人吗？"禾淼小声地问，生怕说中他不高兴的地方。

谢煜阳眯了眯眼，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一个人。"

禾淼从放假到现在都没空去找他，她举着手机，竟然听得自己不是滋味。

挂了电话后，她来到客厅，今天晚上家里来了亲戚，一起打麻将，大人没空管她。

她穿上外套，拿了几根焰火棒，悄悄拧开了房门。

没有公交，没有出租车，这个疯狂滋生的念头，让她在新年的夜晚，一路狂奔，来到了科大。

学校在黑暗中巍峨孤寂，只有几盏新年的红灯笼高挂。

"老师，我在你学校门口了，你来接我一下。"她气喘吁吁，后背出了一层汗。

谢煜阳从椅子上坐起来，眼里的混沌消散些许，兴许是觉得荒谬，他皱起眉："你干嘛？"

他赶紧熄灭了手里的烟，随便穿了件外套就出了门。

小女生在校门口等他，路灯下的身影明亮清晰。

"老师！"见到他跑来，禾淼朝他挥手。

谢煜阳走近，睥睨着她，严肃着语气："你怎么来了？"

没想到，她丝毫没有介意，而是弯起眼睛冲他笑："老师，我来找你放烟花。"

她的眼睛清清亮亮，似有星辰闪烁。

谢煜阳低头与她相望，久久不语，半晌才扬了扬唇角，声音里满是晦涩不明的味道："好。"

他伸出手，摸了一下她的头："不过放完马上回去，我送你。"

他们悄悄找了个小角落，站在路灯下。

禾淼将焰火棒递出来，结果脸色一变，哀嚎道："我没带打火机！"

谢煜阳从兜里掏出一个："我有。"

说着，他点燃了焰火棒，明亮的花簇炸开，他小心地将最下方的木棍递给禾淼："别烧着衣服了。"

"老师，你也玩。"

他泛起笑意，摇着头："不了，小孩子的东西。"

但禾淼深知分享的快乐，直接将另一支新的焰火塞到他手里，用她点燃的那一根，把火星传递过去。

烟花呲啦呲啦地冒。

她的脸被焰火照亮，稚嫩的小脸上笑容明媚，点燃的那一刻，她的眼弯了下去，眼睛倒映着万千光泽。

她专注着点燃他手里的那根，喃喃自语："这样，就把火传给你啦。"

不知为何，谢煜阳心里被猛的触动一下，她的声音有魔力似的，让他整个人都柔软下来。

他垂眸不语，笑意安然，目光深沉而寡淡。

很想，再来一根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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禾淼一直也忘不了那天夜晚，她偷跑出家门，和他在一起放烟花。

回家的时候，因为没有车，她被谢煜阳背着走。

她勾着他的脖子，闻着他身上似有似无的香味，馋馋地："老师，你好香。"

"不香。"都是烟味。

他们一路聊天，都是一问一答。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一个问题是："老师，你喜欢我吗？"

但是她的意识愈发模糊，连他回复没回复都不知道。

谢煜阳听见女生安稳的气息，没好气地把她往上扶了扶，嘴角噙着笑："麻烦的小鬼，谁喜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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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的禾淼也没好意思去问，假期剩余的时间得空了就往科大跑。

她走进教研室，像往常一样在他座位旁边黏着。

大师兄返校了，过来串门，给他带了老家特产。

见到禾淼后，他打趣道："哟，谢师弟，你的小尾巴来啦？"

禾淼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拧着他的书包带子，在手上打圈圈。

现在教研室有其他人，她不敢大声说话，只能用他电脑玩会儿游戏。

等到饭点，大师兄走了，她的胆子才大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