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举人家的恶毒夫郎(25)
若他中了秀才,达到草包的期许,那他会逼迫草包改性子。
而且,到时他无需日日去私塾报道,他可在家中自学。
有他在家,两个弟弟不会再挨打。
若他落榜,那今后他不读书了。
草包能改性子,那他就凑合着过。
若改不掉,那他就与草包和离。
从此他和叶家两不相欠。
有童生这个身份,他也一身力气,农忙他种地,农闲他去县城找活,带着两个弟弟,怎么着也饿不死。
这个念头一出现,就再也打不住。
辗转到半夜,今日醒来,他找夫子请了假,待在寝所将手上的抄书活计完成,然后去书铺交工结账。
从书铺出来,他急匆匆的回了家。
他今日就要让草包回叶家!
可看眼下的情形,他的方法,似乎用不上了……
“吃呀,怎么不吃?”
叶两看江纪垂着眼睛,不动不说话,不由催促。
江纪闻声从沉思中回神,他对叶两笑了笑,然后拿起勺子喝了口汤。
“味道不错吧?厘哥儿他从前是故意把饭往难吃里做,他怕他做的饭好吃,爹和阿爹会顿顿都让他做。”
叶两笑呵呵的开口,解释自家三弟为何厨艺大涨。
当然,这是叶厘糊弄叶家人的借口。
江纪闻言,眸子一转,瞧向坐在他对面的叶厘。
他视线里带着明显的怀疑。
叶厘正抓着骨头在啃。
察觉到便宜相公的视线,就抬眼望了过去。
视线相对。
叶厘咽下口中的肉,理直气壮的道:“不相信啊?不相信算了,事实就是这样。”
反正解释不清。
那他绝不能表现出一丝一毫的心虚。
就得一副爱信不信、不信拉倒的气人样子。
果然,得了此话,江纪瞬间没了探究的心思。
他收回视线,专心喝汤。
叶厘悄悄松了口气。
这便宜相公一看就是个不好糊弄的,可别刨根究底。
说实话,他现在还是没编出特别合理的理由来解释他为何突然就会做豆腐了。
叶两瞧着这一幕,劝道:“小纪,厘哥儿脾气改了,现在对小麦、芽哥儿很和善。”
“他是和你处的时日短,再加上你俩之前吵了架,所以对你有些不耐烦。”
“他是个哥儿,你多包容,别和他计较。”
此言一出,江纪不由回想起叶厘刚才那句“相公,喝汤”。
他不由攥紧手中的勺子。
草包是想与他和解的。
可他直接来了句中邪……
他抬眼去看叶厘。
结果叶厘正好也在瞧他。
视线就这么猝不及防的对上,他还没想好该给叶厘何脸色,叶厘先给了他一个白眼,然后就低头继续啃大骨头了。
……
他摸摸鼻子,也垂下眸子喝汤。
怪他。
第13章
但要江纪说软话。
这不可能。
因为他清晰记得他这位夫郎成亲前与成亲后的丑恶嘴脸。
年后,有次叶大吉、叶两过来帮忙种土豆,“叶厘”也跟了来。
他与“叶厘”早已经定亲,今年就要成亲,成亲前“叶厘”随着父兄来江家,也不算特别出格。
乡下人没那么多讲究。
可谁知午饭后,“叶厘”将他叫到后院,双手叉腰,一脸骄横的要求他将聘银从一两提到五两,不然就不成亲。
按照两家商议的,成亲诸事,能省则省。
尽量将花销控制在五两内。
因为他今年秋去府城赶考的盘缠还没攒够。
读书太费银钱了,除了束脩,日常的笔墨纸砚都要花钱。
叶家每年给他出一半的束脩,余下的那半还有日常花销,是由他自己解决。
但之前他年少,解决不了。
是二叔和族长朝他伸出援手,这几年陆陆续续的借给他银子,加一起有八两多。
可当时草包一张口就要五两的聘银!
更令他气愤的是,颐指气使之后,草包还抱怨了起来,说当初是他爹非得主动救人,结果把自己救没了。
没本事还逞强,造成的后果就是叶家勒紧裤腰带给江家做牛做马,晚上连顿干的都吃不上。
现在为了给他攒盘缠,连成亲这种大事都要一切从简。
凭什么?
他“叶厘”就想要聘礼,就想风风光光的出嫁!
这些话,听得他拳头立马硬了。
他只想回前院找叶大吉退亲!
当时他脸色太过吓人,草包立马怂了,不敢再胡扯,一溜烟跑了。
但冷静之后,考虑到现实问题,他决定卖掉一亩下等田。
他知道这做法是杀鸡取卵,蠢极了。
可他没有其他办法。
叶家贫困,二叔家也穷,他也张不开嘴问族长借,救急不救穷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