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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了举人家的恶毒夫郎(7)

作者: 祝六六 阅读记录

原身挺讲究,猪毛牙刷、牙粉、洗脸的澡豆一应俱全。

他刷了牙,洗了手脚,然后回屋。

其实江家住的也是青砖瓦房。

二十年前,江家富过的。

当年,南边两省大旱,庄稼歉收,一些流民渐渐发展成了流寇,向周边没有受灾的地区涌去。

其中一股顺着南通渠北上,占据了二十里外的八仙镇。

八仙镇是南通渠的起点,地理位置重要。

北阳县县令召集本地熟识八仙镇地形的人,想潜入八仙镇,烧了流寇的粮草。

野枣坡村的村民里,只有江父、江福正报了名,一共二十位勇士入镇,最后只活下来三人。

幸运的是,江父、江福正便是其中之二。

江福正甚至还砍了几个流寇。

剿匪之后,县令大人论功行赏,江父得了五十两银子,江福正成了里长。

拿到银子后,江父不仅盖了三间青砖瓦房娶了江母。

等他那便宜相公长到七岁,还将便宜相公送去私塾读书。

原本一家子的日子富足、和美,但五年前夏,江母生江芽时难产,不幸去世。

那年秋,江父在八仙镇扛大包时,他的工友叶大吉——也就是原身的爹不慎落水。

为了救叶大吉,江父没了。

江家只剩下十三岁的便宜相公、两岁的江麦、三个月的江芽。

好在江父的弟弟江大河仁善,把江麦、江芽接到家中抚养。

而叶家不富裕,无力支付谢银,叶大吉就与江大河商议,想为原身和便宜相公定亲。

这样叶家今后可尽全力帮扶三兄弟。

当时只有十三岁的便宜相公已过县试,模样也俊,十二岁的原身想当秀才夫郎甚至是举人夫郎,就欢欢喜喜的应下这门亲事。

定亲后,叶家每年都会给便宜相公出一半的束脩费用,也就是三两银子。

甭管农忙农闲,时常过来帮忙干农活。

但这么一来,叶家日子愈发不好过。

原本被娇宠长大的原身不得不频繁下地干活,还被拘着学针线,于是原身就后悔了,连带着厌恶起了便宜相公以及江麦、江芽这两个拖油瓶。

两年前,便宜相公过了府试。

有秀才/举人夫郎这个大萝卜吊着,二十天前,原身最终选择成亲。

但原身将这几年攒的气撒在了江麦、江芽身上,趁着江纪不在家,日日都要寻各种借口打兄弟俩。

三日前,便宜相公回家,撞见了原身呼江芽脑袋,就与原身大吵一架。

两人不欢而散。

作日,叶大吉过来帮江家干活,劝说原身改一改性子,好好过日子。

原身本就存着气,又厌烦叶大吉唠叨,一怒之下,今早就想把江芽卖了。

结果出了意外,叶厘穿来了。

到了这会儿,叶厘也懒得评价原身什么了,反正接下来的日子是他在过。

正屋三间瓦房,东屋原本是江父江母的房间,但原身嫌东屋不吉利,且江麦、江芽大了,去年冬从江大河家搬了回来。

因此,原身让江麦、江芽去住东屋。

西屋是他与便宜相公的新房。

房间不算小,但因年份已久,一进去就明显感受到老房子独有的阴凉。

左手靠墙立着新打的对开双门衣柜和五斗柜。

对面是火炕。

窗下摆着一张崭新的高腿杨木方桌。

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家具了。

他将油灯放到方桌上,脱鞋上炕。

东想西想,也不知过了多久,这才沉沉睡去。

鸡叫第一遍时,他醒了。

入目的是一室黑暗,以及身下硬邦邦的炕。

他愣了片刻才回神。

听着外面的鸡鸣,他翻了个身,打算继续睡。

依他的经验,这会儿应是凌晨三点左右。

还早。

再醒来时,天已亮。

院子里传来江麦、江芽与江福正的说话声。

叶厘:“……”

古代人要不要起这么早……

他昨个儿才说要改邪归正!

他麻溜的穿衣起床。

出了堂屋,正想尬笑着与江福正打招呼。

谁知江福正抢先开了口:“纪小子家的,我听小麦说,你昨个儿炸了豆腐?”

“……额,对,那个叫豆腐泡。”

叶厘眨了眨,朝站在灶房门口的三人走去:“小麦,快把豆腐泡拿出来给里长爷爷尝尝。”

江麦闻声进了灶房。

江芽往江福正身后躲了躲,然后才探出小脑袋小心翼翼的开口:“厘哥,二哥做好早饭了。”

“真能干!”

叶厘笑眯眯的夸赞,并对江福正道:“江伯,您吃了没?没吃就和我们一起吃点吧。”

“我吃过了,我是来监督你做豆腐的。”

江福正直言来意。

他昨个儿可是和乡亲们打了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