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眼睛前男友总来打扰我(171)+番外
他捧起茶杯, 里面的茶梗静静立在粼粼的水面上,如一柄扎沉月亮的锚,在茶汤中顺着波纹轻轻摇晃。
“我曾经听别人说,茶梗立起来代表好事发生其实是商业营销。”月见里无月吹吹茶水, 喝了一口后嘴角微妙的上扬。
他含着舌头,把茶杯重新放到地上, 视线不经意瞥向后方厅室, “我一直以为是假的,但是今天看来好像有一定道理……”
“这哪里像有好事发生的样子。”
在他背后,望月们三五成群扎在一起, 有的擦地板有的浇花剪枝条,但这都是装的,暂且不提大晚上的为什么要在这里大搞卫生,只要月见里无月一有点风吹草动他们就立马放下手头的活过来给他端茶送水捏肩揉腿。
过于关注的情绪都飘过来了啊!
月见里无月感到了一些沉重。
被羂索恶意点破望月的企图后,他一时半会很难用以前的态度对待这群从小到大陪在自己身边的人,只能假装没看见独自消化。
主要是,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对方了。
大搞个人崇拜的百年大痴汉?蓄谋已久的杀亲者?或者是拥有集体意识的活体机器人?
他们参与了自己五分之一多的人生,尽心尽力服侍家族百年之久,同时又把月见里当成自己攀附咒术界高层的藤条,拽着他们一点点往上爬。
他突然庆幸此时的自己失去太多,悲伤的情绪也交给他人保管,可以保持足够的平静。
……也不知道现在是谁在链接他们的想法。
月见里无月叹气。他才刚发出一个气音的感叹, 后面虎视眈眈的望月一个健步冲到自己后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完成了添茶放点心的动作,甚至还颇有余韵的替他扇了会风。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对方的回城条已经读取完成了。
他甚至不知道是哪个望月过来给自己服务的,一扭头发现他们一个个交头接耳的,边干活边嘀嘀咕咕,像一群咬着尾巴窸窸窣窣的鼩鼱。
“我好不容易放凉的茶……”
月见里无月看着重新冒起热气的茶杯,捂住脸状似崩溃:“想喝点冰的怎么了啦!”
下一秒,冰块掉入水中沉没的咕噜声突兀响起。
早有准备的月见里无月立刻抬手往嘴唇上擦过,并快速地撑着地板旋身向后。只听哐当一声,一柄锋利的镰刀自半空掉落,狠狠砸到地面上。
它的刃尖不偏不倚,正好卡在来者的两腿间,对方被突如其来的袭击吓得当场呆立。
月见里无月歪歪扭扭的站起来,反手抄起镰刀一个自下而上。刀刃勾住衣带,暧昧的刮蹭起布料下柔软的皮肉。
对方的身体被镰刀上的寒气冻软了,咕咚一下瘫在地上,手里的小桶狼狈的滚到月见里无月的脚边,冰块噼里啪啦甩出去好远。
“哦,是你,”月见里无月认出了对方,“你是哪个望月啊?”
对方正是之前开门迎接自己又不明所以跑掉的门童,到也没想到他居然也觉醒了术式。
他哆哆嗦嗦的用手推了推不知分寸越靠越近的镰刀,见月见里无月看过来,立刻乖乖住手摆出个投降的动作。
他战战兢兢地开口了:“我是望月明,大人,您能不能……”
“不能,”月见里无月很干脆的把镰刀往上抬,直接架在他的脖子上,“来,坐下。”
望月明露出了牙疼的表情。
他愁眉苦脸的跪坐好,仪态是一等一的顺从端正。相反月见里无月,像个劫持了大家闺秀的急色土匪,手里的镰刀和眼睛一起滴溜溜的转,好像随时都会用它们干一些不太礼貌的事情。
“月见里大人……”
“你不觉得一天二十四小时的监视有点过头了吗?”月见里无月打断他的话,“按理说你们的目的也达到了,为什么还要一直服侍我啊?”
解开陈年诅咒的望月的确没必要死守着月见里无月不放,他们当务之急应该是想方设法看能不能从羂索手里捡回条命。
要不然怎么会有与虎谋皮一词呢。望月最开始觉得自己只会付出一个看不上眼的女人,结果女人的爱人,严防死守的贵重物品被买一送一跟着走了,后来他们又觉得只是牺牲几个没觉醒术式的一般族人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结果到谈判那天自己这边的话事人直接被咒灵咬死了。
术式哪有那么好觉醒,虽然望月人很多,可觉醒术式的也没有多少,偏偏要把他们搞成大脑空白的状态必须要献祭一个出来,为了自己远大的目标,羂索这几天可以说是在月见里家里杀疯了。
月见里无月就奇怪了,既不去抱羂索大腿争取自己能有条活路,又不愿意拉起大旗我们联合好不去死路,怎么就选择重走老路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