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妻痊愈后成阴湿女了(160)
不等她说完,拿到了地址的虞爻便挂断了电话。
于是在这个春寒料峭地季节,虞爻就这么套着一件单薄打湿的衬衫裙,穿着一条薄薄的丝袜,光着脚奔跑在马路边,拦下了一辆出租车。
“去鹤归庄园,开快一点。”
虞爻的眼睛不停的往外涌出眼泪,煞白着一张脸狼狈又可怜。
司机大姐看着她恍然失神的模样,又想起鹤归庄园是干什么的地方,也没有再过多的言语,只是默默调高了车内的空调温度,一脚油门猛地踩下,在合法合规的速度之下迅速朝着鹤归庄园开去。
虞爻坐在后座,整个人浑身颤抖地缩在了一起,恐惧和害怕几乎要将她整个人都吞噬。
明明不算远的路,却让她感觉自己度秒如年。
直到出租车在庄园门口停下,虞爻连钱都来不及付,直接将手机丢给了司机,然后跌跌撞撞地往庄园里跑去。
虞爻几乎无视了所有的工作人员,径直朝着庄园内唯一一栋教堂跑去。
在推开教堂大门的那一霎那,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门口那道狼狈的身影上。
“这是谁?”
“谁啊这么晚才来参加葬礼?吊唁环节都快结束了。”
“看起来有些眼熟,是逝者的朋友?”
而在她身后,是追着她而来的工作人员。
“小虞?!”
“虞爻姐?!”
陆沫和谢妍青几乎同时站起身,声音在教堂内回荡。
但虞爻此刻听不见任何的声音,脑子里响起的尖锐耳鸣让她难以辨别周遭的声音。
她的目光穿过在场的所有人,径直落到最前面被人挡住的那张遗照上面,她只能看见那上面黑色的发丝和纯白的裙摆。
她记得的,她在树下接住理理的那天,她穿的就是那条纯白色的裙子。
她像是魔怔了一般往前走去,上前吊唁的人群纷纷避让,以为她和逝者有什么深厚的感情。
但唯有坐在里侧的一道身影缓缓动了,她越过身旁的陆沫和谢妍青,穿过站在外侧的众人,在虞爻路过她这一排的时候,稳稳跨出一步。
一伸手,单手将轻飘飘的虞爻整个揽进了臂弯里。
“虞小姐,这种场合还请自重。”
熟悉的青柠味道顿时钻进虞爻的鼻尖,她在这一刻失去了听觉,但嗅觉却依旧健在。
愣愣地抬起头,映入眼帘的是那张熟悉的脸。
不,这是一张既熟悉又陌生的脸。
“理、理理……”虞爻的声音极轻,轻到好像生怕就惊扰了眼前的这一缕幽魂。
她伸出手,指尖却在即将触碰到对方脸颊的那一刻骤然停住,她不敢去碰。
对方脸颊上挂满的泪水似乎昭示了虞爻内心的想法,陆织理皱起了眉头,几乎毫不费力地就猜到了对方估计不知道从哪儿得到了消息,以为这场葬礼的主角是她。
陆织理:……
她本该觉得晦气,但在看着虞爻一身狼狈地赶来时,心里却出现了一点莫名其妙的悸动。
至少,虞爻不像她自己所说的那样对她全无感情。
虞爻不知道她的想法,她的大脑此刻已经彻底停摆,葬礼和陆织理,这两个她无法联系在一起的词将她谨慎的理智彻底冲垮。
在极度的大悲之下,虞爻眼前一黑,彻底晕了过去。
陆织理紧皱起眉头,围观的人群顿时围了上来,
“哎呀!快打120啊!”
“快快快,工作人员呢!快把人带去休息室里啊!”
有人忙着叫医生又有人忙着叫工作人员,在周围喧闹的环境下,工作人员慌忙地上前,其中一位男性想要上前将人背走,但却被陆织理冷脸伸手挡开。
“前面带路。”说完,陆织理微微调整臂弯里虞爻的姿势,揽着人腋下和腿弯将人横抱了起来。
她蹬掉脚上的高跟鞋,光着脚稳稳当当地走在光洁的大理石地板上,仿佛怀里的人没有一丝重量。
其实也差不多,虞爻此刻的体重和陆织理记忆里差了太多太多。
直到陆织理抱着人离开,教堂内的众人这才恍然回神。
“我就说那个人眼熟吧!就是之前和陆大小姐结婚的那位!”
“那、那今天这是唱得哪一出啊?”
谢妍青弯腰,拎起陆织理留在原地的那双高跟鞋,陆沫紧随其后,淡淡道:“各位,祸从口出。”接着,两人一并神色自若地走出了教堂。
直到远离了教堂,谢妍青再也维持不住脸上的淡定,急急忙忙地说道:“小姑,你不是说虞爻是发现了我姐在鹤归庄园才过来的吗?现在这情况明显有些不对吧?!”
陆沫拨了拨额前已经沾了些汗液的刘海,表情也很意外,“她当时声音挺正常的,问了我在哪儿就挂了电话,那挂电话的速度一看就很急啊,我猜她知道理理回来了也是常理之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