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鸣西堂(264)
秦诏冤枉:“方才说……风寒,将我吹透了。”
“休要装傻,不是这句,还说了什么?……”燕珩道:“才说了,今夜不招惹人,怎么又黏上来了。”
秦诏被燕珩馋了许多年,几乎饿得头晕眼花似的,“我只……只伺候您,并没有多想别的。”他贴在人耳朵上,一面舔,一面挤出空隙来,压低声息道:“燕珩,你……你难道不想要我吗?”
“若我明日走了,你只将对我的想念放在心中,还能有谁知道呢?”
燕珩饶有兴致地看着他:“寡人说过许多次了,并不想你。是谁家的小儿,不知深浅、自作多情。”他又笑,“该说是,秦王自作多情——难保不是自己心思下流。”
秦诏攥着他的手腕,去吻他的指尖,而后,那舌尖沿着指缝一路下滑,落在掌根处,待那几根手指都叫他含得湿痕淋漓,本笑着的人,才恍然变了神色,眉眼幽深不可测。
——他引着人的手下落。
……
秦诏忽地退至一侧,埋首下去。
宽大雪袍罩在他头上,鼻息间尽皆是燕珩的味道。此间春光正好,山峦连绵起伏,玉竹被脸上的侧影遮住大半,仿佛狂风吹拂一般,急急地摇晃。
喉间的隐忍破碎,长久不息。
秦诏唇上,却水光潋滟。
他吞不下的,便用手引着人……滑落下来,叫燕珩拿那自己舔过的、湿漉漉地掌心握住。
月色浓稠,流淌了许多。
秦诏深深笑着,竟兀自吞了下去。而后,他勾起唇来,抬眼,用极具攻击性的视线锁住那位胸膛间的汗水——那位高高的扬起颈,下巴并喉间弧线流畅,喉结滚动,在余韵中轻颤。
“燕珩……”
第89章 寒夜降
秦诏求了半天, 方才得到燕珩的一个吻。帝王嫌弃,然而吻起来,又难舍难分……秦诏裹着人的唇, 扑压上去,单手掐住窄腰, 另一只手钳住燕珩的手腕摁在头顶,力气分外重。
燕珩由他去了。
秦诏里衣的布料脆一些, 只在方才吃过的那柄甜甘蔗上擦拭。帝王生得无暇, 各处都娇嫩,便被磨得发疼。
那唇也叫人咬住, 吮得刺痛。
燕珩轻嘶了口气,另一只手扯他的衣襟, “寡人竟不知,讨了个喜欢咬人的小狗在跟前儿。”
秦诏跟人说的是:“燕珩,你放心。我的身子, 都给你留着。”
燕珩轻笑了起来。
他怜爱地看着人, 觉得秦诏好像个贞洁烈男,忍得额头出汗、浑身没一点顺从的意思。可他偏又觉得, 这样猖狂、放肆的咬人, 像这小子的作风。若哪一日宠幸他, 岂不要将自个儿背上抓出点花样儿来?
帝王还不知道,眼前这等,不过是错觉罢了。
他那小崽子,只恨不得吃人才好!骨子里长满了刺,保管谁摸扎谁,不过在他跟前儿装的人五人六、好孩子似的。背地里露出獠牙来,那猛兽似的涎水能淌出去三里地。
燕珩接着那话, 含笑道:“给寡人留着身子?亏你这等下流话,也说得出来。寡人不想要你的身子——你走得远远的,再别回来了。惹得人心烦。”
“我不。”秦诏道:“我这身上的每一处,都给你留着。”他说着,点了点自己的嘴唇,又往下指:“就连我自个儿,都不许碰,可好?”
那话说得太过于直白。
燕珩虽没说话,眼底的光影却晦暗。再没有什么,比为帝王守着天下、守着心,守着身子……更令人满足的了。
秦诏那样坦诚,甚至是急于证明自己的忠诚,那肺腑中的真心,仿佛要说“我的一切都是你的”似的。
燕珩勾起嘴角,问:“寡人怎么知道……秦王说到做到?”
秦诏轻轻嘬了下他的嘴角,哼唧了两声:“难不成,还要给我拿锁挂起来不成?……我真不会的。”那声音心虚地小下去:“往常就算乱想,也只是想着您……”
燕珩听见了,挑起眉来,“下流。”
“那……燕珩,你没有?”秦诏不信似的,撑着肘,将另一只手搭在他腰间。自问自答地说道:“方才吃起来,香甜浓郁,确实不像——”
燕珩抬手捂上人的嘴。
秦诏得了便宜卖乖,用词也越发下流了。帝王愠怒,耳尖薄红不曾褪下去:“秦诏。你再说,寡人就撕了你的嘴。”
秦诏呜呜了两声,亲他掌心,又逃出一点空隙,柔声道:“我不说了,燕珩,我再也不敢胡说了还不行吗?我实在爱你。你们这样狠心的人、世间那些糊涂的人,也都不懂——不懂我的心里,是怎样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