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男友的兄弟继承了我的狗(42)
“听我表弟说,你国庆明明就在宜宁,手里却提着陕西的特产,你不会是上什么特产专卖店买来糊弄大家的吧?”
到底是在单位内部,她说话委婉些, 至少没造谣她又跟不同的男人厮混在一起什么的。
这家伙八成又是在为她那五大三粗的智障表弟出气,该说不说, 相亲相爱一家人的表彰颁给她一个人都不为过。
易微轻哼一声:“放假七天, 你表弟难不成天天都在窥视我?他怎么知道我去哪没去哪?”
同事被堵得一句话都说不出,只是面色铁青“你”个不停。
“我小学都敢畅想飞船交通了, 你现如今还不相信当日往返的旅游速度吗?”易微面色有些冷,“更何况,我家人不能代购吗?而且就算我是在宜宁当地买的又如何呢?”
明明都是同一级别的员工, 但办公室里那些老油条总喜欢以工龄自居地位,对易微这种年轻无势的新人呼来喝去。
她有些忍无可忍了。
“再说了,我有说这东西是给你的吗?”易微拉住路过的保洁阿姨,“阿姨,工作辛苦了,我爸妈出去旅游带回来些特产您拿回去吃。”
易微扬起和煦的笑容,也不管手头东西有多少份,统统一股脑塞给了人家。
她深知,有些同事关系是维系不了的。
收假回来积压的工作很多,易微忙的水都来不及喝一口,那几位中年男子倒是喝茶浇花扯淡玩得风生水起,一面感慨易微满脸倦容要多休息,一面又大言不惭把工作往她桌上堆。
一路忙到午饭才得空看看手机,易微翻着相机里的照片,好不怀念岱林中街的慢节奏生活。
她手指一动,调出徐应初的微信聊天框发去“在吗,看看狗”的经典消息。
没了签售工作压头,昼夜颠倒的他这会儿多半才睡下没多久,回复的消息一直到下午三四点才不紧不慢发了过来。
一张随机抓拍的小狗照片,没配任何文字。
易微噗嗤一笑,恍若回到了大学刚毕业那阵,她想自己要是骚扰久了,徐应初是不是又会恶狠狠警告她啾啾的所属权呢?
长假后必调休,周一放假,周六补班,到头来一周还是上了整整五天。
易微这一周过得苦不堪言,唯一的慰藉竟然来自她每天向徐应初讨要的小狗照片。
只不过他最近越来越不耐烦了,宣示主权的话没讲,照片内容却体现得淋漓尽致。
她明确要求看的是狗子,结果徐应初发来的照片越来越糊,最过分的是今天,出镜的百分之八十都是他修长的指节,谁还记得摄影主题是小狗呢?
易微轻笑一声,懒散地靠在办公椅上。
离周末开启仅剩十分钟,她手头的工作已经全部完成,虽说这周只能单休,但好歹能让她少接触一天傻逼同事,她此刻心情大好。
但幸福很快消散,临下班的前一分钟,部门领导突然把她叫去办公室谈话。
没有重点事项,大好的休息时光,全听这位地中海秃头男画起了大饼。
先夸赞易微工作刻苦能力强;再鼓励继续努力顶起部门一片梁;最后带她肖想以后拿个部长当;实际上只有责任在她肩上扛,其他纯粹是在把屁放。
从公司出来时天已经黑了彻底,易微的脸色不佳,融入其中也叫人看不出蹊跷。
孙松月看她这幅样子,担心道:“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易微捏了捏拳,下定决心道:“妈,我想辞职。”
领导留堂的那一个多小时其实也并非全部废话,至少易微听出部门这一年度不会再有招新人的计划。
对方话倒是说得好听,说什么她和程梓莹就是部门里的新生势力,部门的未来最终会交到她们手上,其实真正交到她手上的不过是无尽的工作而已。
没有新人到来,就意味着持续永无止境的压榨。
易微不想如此不堪地坚持下去。
孙松月听到这话瞬间变了脸色,她努力克制情绪道:“你知道你这份工作多少人羡慕吗?风不吹日不晒,工作量不多,每天在工位上坐坐就过去了,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工作量是不大,但保不齐他们每个人都美名其曰分我一点历练历练呢?”易微垂着脑袋,眼眶不自觉蓄满了泪水。
孙松月来了气,话都讲得大声了些:“那是因为你嘴不甜人不圆滑,不知道好好处理人际关系,但凡你表现得大方些人家哪会这么对你?”
父母当然不会感同身受,十年如一日的待在同一个单位,他们凭借年龄优势已经成了既得利者,他们可以无所顾忌地在单位里养老躺平,说难听点,他们在潜移默化里已经成为了职场霸凌的那一方,又如何能理解易微在职场里的难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