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国后捡到了当朝太上皇(169)完成
江枕玉悄悄舒展了一下胳膊,在燕州停留月余,他曾经身中剧毒的亏空被尽数养了回来,能恢复到这种程度他已经很满意了。
应青炀也并没有发现,自己的身高在如今的姑苏城里也算是头一份了。
因此两人站在一起那登对的模样引得路人纷纷回头留意。
跟在身后不远处的谢蕴单肩背着俩包袱,只觉得再不找地方落脚他的眼睛都要被这不知收敛的人给亮瞎。
谢蕴有时候都忍不住想,要是以后史官给太上皇陛下编纂起居注,能写出一堆什么不堪入目的文字。
万一不小心流传出去,怕是要被百姓笑掉大牙。
毕竟这男人好不容易铁树开花,一和伴侣凑在一起,理智就能逐渐降低直至完全蒸发。
这可找谁说理去。
谢蕴思索间就又想翻白眼了。
但他硬生生克制住了自己,万一养成这种不雅的习惯,以后又不知道要怎么被沈听澜冷嘲热讽、戳脊梁骨了。
天知道他和沈听澜共事之后,为了不蒸馒头争口气,硬是改掉了多少以前的旧习惯。
把他规训得从一个粗俗的莽夫,硬生生逼成了如今的半个儒将,在朝堂上能和沈听澜打八个来回唇齿机锋的人。
谢蕴另一只手里拿了个烧饼在啃,郁闷地又向烧饼摊主吆喝一声,“店家,再来两个!”
他今天绝对要踏踏实实填饱五脏庙,而不是被某种莫须有的东西塞了一嘴。
呵。容易折寿。
他抬手接了两个烧饼,递了一个给边上的阿墨。
哈,没事。这里还有个日后要天天围观的人,比他更可怜。
谢蕴看着阿墨,苦中作乐地想。
阿墨:“?”什么意思,这眼神怪恶心的。
应青炀一路在前边领路,不知方向地乱走,几乎快忘了身后还跟着人呢。
他这人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没一会儿功夫就把之前的愤愤抛之脑后。
继续十分自在地闲逛,连路边的斗蛐蛐的人群都要想要挤进去瞄一眼再走。
江枕玉时不时拿出一块糕点投喂。
应青炀下意识地就接了,融洽得仿佛之前没有闹过那一出似的。
这斗蛐蛐的小摊边上人流量太大,挤得里三层外三层。
应青炀本想往里挤,但这实在有些太考验他的身形和脸皮。
应小殿下听着那边热闹的人声,急得想在原地转圈圈。
江枕玉无奈,只得松开他的手,微微俯下身,“小祖宗,上来吧。”
应青炀眼睛一亮,跃跃欲试,又觉得这样不太好,这么多人呢,怪让人害臊的。
但这点心思没在他脑中留多久,就被好奇心压了过去。
算了,他自家男人,哪有还计较这些的。
应青炀轻而易举地说服了自己。
少年人于是轻巧地跃到了江枕玉背上,双腿环住男人的腰身,两只手抵住肩膀,挺直腰背,向人堆里面张望。
江枕玉站直身体,应青炀轻而易举地看到了人群中央,一张木桌桌面上,热闹的斗蛐蛐盛况。
应青炀全身都在发力,来避免给江枕玉造成负担。
江枕玉其实没感觉到多少重量,轻松地直起身,一只手按在了应青炀纤细的脚腕上。
南下路上每天东跑西颠,应小殿下也根本没长几两肉。
他下意识地想掂一掂,又克制住了自己。
还是别了,应小殿下这个年纪,正是非常要脸的时候。
到时候又被抓住理由撒泼,吃亏的还是自己。
江枕玉向来不做亏本的买卖。
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江枕玉忽然觉得脊背窜上一股寒意,他稍稍抬眸,目光迅疾地落到不远处的茶楼二楼。
那扇原本开着的窗户忽地动作,稍稍掩上一半。
窗口处却空无一人。像是被风吹得关闭一样。
江枕玉对外人的视线非常敏感。
方才,似乎有人站在那里注视着他们。
江枕玉的手在背后做了个手势,跟在不远处的谢蕴轻轻挑眉。
果然姑苏城里有什么事情不对劲。
江枕玉并未将此事声张,什么事都比不过应小殿下此刻对斗蛐蛐的热情。
不过这热情也没能持续太久,应小殿下可是标准的三分钟热度艺术家。
没停留多久就扯着江枕玉的衣领子嚷嚷着要走。
路上还小嘴叭叭地不停抱怨:“这蛐蛐斗得也太血腥了,边上那两个主人面红脖子粗的,忒吓人。”
说着说着就不知道冒出了哪里的方言,好像心灵都收到了真切的打击。
应青炀甚至还以此为借口,把自己黏在江枕玉背上不肯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