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国后捡到了当朝太上皇(51)完成
“嘿嘿……”
他眉眼弯弯,似乎不想让人看到他的愉悦,硬是把扬起的嘴角藏在臂弯处,让人只能看到桃花眼那勾人的弧度。
“江兄,有没有人说过你真的很好看?”他这话没头没尾,平铺直叙,却格外真诚,没有半点谄媚,和从前每次油嘴滑舌一样,让人生不起气来。
江枕玉一时无言。
的确有人这么说过,但也是他年少时候的事了,从江枕玉接手琼州兵权开始,便没人敢对他这般放肆了。
应青炀是这么多年来唯一的一个。也是最不该说着话的一个。
“醉傻了?”江枕玉放下茶碗,向前探手,没伸出多少距离,掌心便迎上来一个毛茸茸的脑袋。
江枕玉本意是想试一下应青炀的体温,看看这人是不是酒气上头了。
没想到他刚一挪手掌,本想往下再探,应青炀的小脑瓜立刻又追了过来。
再挪,再追。
反复几次之后,江枕玉妥协了。
应青炀此刻的动作略显滑稽,站在那里向前倾身,感受到江枕玉撤了手,还有些茫然地抬起头看他。
怎么不摸了?不是要摸摸吗?
江枕玉嘴里溢出两声清浅的笑音,只觉得这贪杯的醉狐狸此刻有趣极了。
“第一次沾酒就敢喝这么多,胆大包天。”江枕玉语气不轻不重地责怪,伸手在应青炀额前轻敲了一下。
应青炀已然酒气上头没有什么理智了。
他捂着自己额前那一小块被触碰到的皮肉,立刻倒打一耙地控诉:“你敲红了,得赔钱才行。”
实际上应小殿下皮糙肉厚,在荒山野地里受了这么多年风吹雨打,这一下和挠痒痒没什么区别。
此乃标准的碰瓷。
然而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江枕玉道:“嗯,那你算算要赔多少。”
应青炀当真了,他直起腰,开始有模有样地计算起来,到了兴头上还不忘虚空做了个拨弄算盘的动作。
片刻后他像周扒皮一样嚣张地一拍桌子,龇了龇牙,自认为这个动作很有威胁性,“太多了,算不过来!”
江枕玉已经掌握了和醉狐狸交谈的精髓,“哦?那要怎么办?”
醉狐狸已然化身奸商,露出了狐狸尾巴,“我不挑,以身相许就好!”
江枕玉没想到这臭小子还对初见时那档子事念念不忘,“这和之前说好的不太一样。”
这一句听不出情绪,只靠本能行动的醉狐狸感觉到了不对,他陡然沉默下来。
随后一阵细碎的响动,应青炀以极其缓慢的动作蹭到了江枕玉的座椅边上。
江枕玉本来好整以暇地等着这人还会有什么稀奇古怪的发言,忽地便觉得腿上一重,某人已然蹲下身,脑袋枕在了江枕玉膝头。
“我后悔了也不行?”他的嘴和长衫下摆凑得极近,咕噜咕噜的模糊声音让人听不真切,温热的气息连带着体温一起往江枕玉身上窜。
江枕玉整个人僵住了。
应青炀继续开始耍无赖,“江兄——我真的很好看的——你肯定不会吃亏——”
江枕玉没有推开他,而是安抚地顺了顺对方有些毛躁的头发,平生最温和的语气都被他用上了,“头还晕吗?你不清醒,少说几句。等下喝碗热茶醒醒酒。”
然而应青炀并不想罢休,他伸手向上探,拉住江枕玉的右手。
江枕玉手掌宽大,手指修长,指节分明,除了几处明显练习骑射留下的老茧,并无半点损伤,完全是属于读书人的人。
君子六艺,想必面前之人早就融会贯通。
应青炀握住他的手背,强硬地将冰凉的手掌贴上自己的脸颊,掌根触到下颚,手指顺着颊侧延伸向上,指尖落在应青炀多情的眉眼上。
“都说美人在骨不在皮,江兄,你可以先验验货吗?”
江枕玉早已不是大病初愈时的样子了,如果他想,稍一扯开手就能回绝对方的轻薄行径。
然而他竟觉得抓住自己的那只手如有千钧力道,让他难以挣脱。
江枕玉无法掩藏,他对应青炀那日渐增长的好奇心。
闭目塞听更是犹如饮鸩止渴。
江枕玉的手掌接触到那人的皮肤。
细滑柔软的触感的确觉得年岁不大,甚至不太像是琼州养出来的人。
这里风雪重,活得也艰难,应青炀却好似全然没有被摧残过,生长得格外昳丽。
但他本不该过这样的生活,本该是旧都最风流倜傥的少年郎。
江枕玉的情绪稍显低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