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国后捡到了当朝太上皇(58)完成
应青炀往江枕玉耳边凑,“不能这么说,雷叔这人哄他高兴了就要话痨……”
他这话都还没说完,江枕玉就体会到了什么叫给点颜色就开染坊。
陈雷作为荒村里最溺爱孩子的长辈,就爱听这种话,大掌一抬就要往江枕玉肩上拍。
应青炀及时出手,陈雷只擦到了江枕玉的衣服袖子,陈雷也没在意,继续说道:
“江小兄弟这话我爱听!我们兄弟为人正直,自然不可能去当草寇,至于边疆军,老子也不稀罕,当年从琼州起势那姓裴的,根本不是个能行军打仗的料,我就不乐意给儒生当马前卒。”
“怎么说也得打服我才行。”
陈雷双手环胸表情十分骄傲。
身后的季成风忍无可忍,把嘴里叼着的草叶“呸”了出去,一脚踢在他大腿上,“什么话都敢说,也不怕闪了舌头。”
应青炀手一抬捂住江枕玉的两边耳朵,“罪过罪过……江兄你就当没听见!”
江枕玉道:“无碍。”
人家说的是那个姓裴的。和他这个姓江的又有什么关系?
两人此刻距离拉得极近,应青炀温热的手心覆在江枕玉耳边,体温也顺着传递过来。
江枕玉走神了一瞬,随后又道:“裴氏被诛九族之前的确只是书香世家,武艺不精也是正常事。”
江枕玉的身世在整个大梁都不是秘密,他出身裴氏,大应有名的官宦世家,书香门第,他父亲是前朝末年的宰相,被治罪下狱,连累裴氏九族皆灭。
他是唯一一个活下来的人。
江枕玉说起自己的宗族时,眼神淡漠得像个局外人。
季成风那狐疑的视线在他身上转了几圈,心里最后一点疑云也散尽了。
别管这人到底是哪里来的,能和他们一起痛斥大梁皇权就是好人。
唯有边上的应青炀表情惊恐。
江兄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啊江兄!!现在这种大逆不道的话怎么也能这么坦然地说出口了!!
应青炀警惕地左看右看,松开一只手凑到江枕玉耳边:“江兄啊,隔墙有耳的道理还是你告诉我的!!”
江枕玉:“……”
就算这里有八百堵墙都没用,当事人的耳朵就在你嘴边呢。
第22章 崇敬之心 江枕玉也是上……
江枕玉也是上过战场前线的人,两军对垒阵前叫骂,向来都是什么难听说什么。
陈雷的话不痛不痒,就连他自己的几句自嘲也没什么攻击性。
甚至都比不过应青炀这会儿在他边上小声耳语的威力大。
太上皇陛下听过无数次劝谏、责备、痛斥,像现在这样在他耳边大声说他坏话这种事,江枕玉也是第一次遇见。
江枕玉抬手摸了摸应青炀的脑袋以作安抚,在季成风赞同的目光里,和两位长辈细数太上皇那些不仁不义的行径。
主要是季成风和陈雷在说,江枕玉在听,然后礼貌性地附和几声。
诸如当年行军时下令坑杀贼寇、对手下军士毫无怜悯之心、军法杖毙过无数士兵这种事,已然是民间这些年里的老生常谈了。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大概是政令过于严苛激进,当今大梁太上皇在臣民口中,便逐渐成了这般残酷无情杀伐果决的形象,这些话也不算太稀奇。
要说在场谁不是很喜欢这个话题,大概只有边上的阿墨和应青炀本人了。
阿墨只是单纯地在等师傅给他指点刀法。
谁知道这几位聊起来就没完了。
应青炀则是看着这传教一般的现场眼前一阵发黑。
他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看着江枕玉和两位长辈相谈甚欢,差一点就要融入太上皇的黑粉大营,顿时觉得天都塌了。
他勉强扯出一抹讨好的笑,一把抓住江枕玉的手腕,和边上的两位长辈道:“风叔雷叔,就聊到这吧,我们还有事,就先走了。”
江枕玉微微点头算作道别,从善如流地跟着应青炀走了。
“走慢点,江小兄弟眼睛还没好呢!”陈雷已然在两句话的功夫就已经快将江枕玉视为自己人。
应青炀憋憋屈屈地放慢脚步,扬声回道:“知道!”
被丢在后面的陈雷挠了挠头,嘿嘿一笑,“你说,小殿下这是不是觉得我们对其他人太好,所以吃醋了?”
季成风神色有些懊悔,不明白自己刚才怎么就鬼迷心窍说了那么多不该说的,也不知道那姓江的起疑心没有。
他闻言抬腿又给了陈雷一脚,“你就是个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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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应青炀牵着江枕玉离开了偏僻的“演武场”,他心里像是有火在烧,但惦记着江枕玉身体不好,脚下虽然“咚咚”地步伐一再加重,实际上半天也没走出去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