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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续(3)

作者: 微芷 阅读记录

邝露低头做沉思状,我趁她不备想要用术法定住她真身,邝露却先我一步遁走。

☆、第 4 章

我回到幻境,将经过告知老胡,老胡一脸呆像,然后就不住的摇头叹息,到底是躲不过这是是非非,我答应众芳主保你安好,如今又置你于险地,这可如何是好!

我心想,人就是有些迂腐,神仙也如此,拟定了许许多多教化众生的道理,想要野野心,却被自己的道理束缚住,非要找到一些看似符合道理的德冠冕堂皇的借口再去野心,千年前,我便成了野心的借口。

老胡建议曲线求解,说有两人可能会帮忙,须臾,一红一绿两个身影便出现在面前,红绿见到我皆是见鬼模样,指着我半天说不上话来,那绿反应快些,上前一步。

“美人还活着真是太好了,当年你知道我为你眼泪流了多少,皱纹为你又添了几道。呀呀,千年不见,愈发明艳动人,当年艳冠群芳的小美人,如今成了惊天地鬼神的大美人啦,我那图册第一的位置还为你留着,这许多年看谁都没你顺眼。”

那红扒拉开绿,“你个小没良心的,这么多年躲起来作甚,知道老夫有多难过,心心念念对你不住,小没良心的?”

看着两位念唱作打好不热闹,真真是妙人,我看得津津有味。

老胡上前扯开两人,讲过往简单讲述一番,最后请两位帮忙到天上向那天帝讲讲道理,最好直接将小小只偷出来,同时定要帮忙莫要让那天帝知晓此处。两位倒是满口答应,且信心满满,但我看那老胡倒是不甚相信。

“这俩不靠谱的,真是病急乱投医。”

我认为那邝露对天帝忠心异常,此地应该不宜久留,只是好多精灵小妖赖以此处躲避战事,拖家带口再寻他处着实不易,便和老胡商量,让他带着帮手四处找找安身之地。

繁花似锦觅安宁,淡云流水度此生,我的名字原来源于此,我就知道老胡是胡诌。

聚首后,老胡、连翘、红和绿就是月下仙人和扑哧君,分别从各自角度讲我的过往讲述了一遍。我认为经过主观加工而且是深入加工的某些情节是有待商榷的。

比如老胡说那魔君曾经如何放兔子撵的他四处逃窜,说明此人从小心术不正;

比如连翘说那天帝曾经温柔体贴险些让她做妾;

比如月下仙人声情并茂的演绎我和他凤娃、大龙的虐恋情深,我是如何朝三暮四的;

比如扑哧君说我俩曾经如何的青梅竹马、郎情妾意,应该再续前缘等等。

我深感自己如此正常着实不易,甚至颇感得意。

最终,综合我在珠子里的见闻以及诸位的八卦,我深以为我的过往恰恰与我名字背道而驰,虽然祸水的坏名声随着我的殒命转变为为天下苍生牺牲的好名声,但是自己过得委实憋屈了些,时间、人物、事件都是错乱了来,比如错的时间遇见对的人,或对的时间遇见错的事,总之,一团乱麻。

曾经的锦觅是快快乐乐的过、没心没肺的过、黯然神伤的过、曲曲折折的过,我决定以后自己争取安安宁宁过、平平淡淡的过,做一个名副其实的锦觅。

话说这红和绿颇有些本事,几日后真的把小小只带了回来,相对于有些狼狈的红和绿,小小只颇为镇定,我抱起掂了掂,好似胖了几分,没吃亏。

未免再生枝节,我让绿将小小只带去寻那鎏英。

说来也奇怪,与我料想的恰恰相反,偶遇那邝露后却是十分的风平浪静,我觉得可能有三:

一是那天界有其他的筹谋;

二是高估了自己,恩怨已过千年早已风轻云淡,男子本就较女子理性情薄,况且是颇为忙碌的天帝,却是不值得为个故人兴师动众;

三是我那日说的颇为慷慨激昂,自己都感动了一把,想那邝露也是被我震撼到了。

第一种想想头疼,便不再想;第二种最有可能;我自己则颇为赞成第三种。

美好的愿望总与现实反向飞奔,自从小小只回来后,幻境周遭就经常有可疑之士游游荡荡,据老胡的推测应是大军之前的探子之类,想来也是,到天界偷人也是颇不给那天帝面子,想当年不就是天帝认为某人被偷导致的天魔大战吗!

犯了人家忌讳,便要承担后果。于是,我决定开始张罗搬家。看着眼前浩浩荡荡的老幼妇孺,我深感头痛,如果是我、老胡、连翘几个,招个云彩便罢了,如今这天上飞的、地上跑的、还有修炼不精跑不甚远的花草果蔬,慢慢腾腾的前行何时能到那东方的俊疾山,如此时真有人追,前景堪忧。

☆、第 5 章

我曾问过连翘,前世身为水神的我是否是个威风八面的存在,连翘不屑的白我一眼,告诉我如果神仙都如你一般估计天地早就乱了套。

也是,曾经在花镜的几千年那是被众芳主呵护的几千年,在洗梧宫的几百年是被凤凰看护的几百年,后来就是水神和风神爱护的几年,再后来是天帝看管的几年。

无论是葡萄仙子或是霜花水神永远都有许多人帮忙在前面披荆斩棘或在后面收拾残局,好像吃喝玩乐、谈情说爱才是生活主旋律,好不容易尝试替父向穗禾报仇还被那魔君打到吐血。

这一世我更加秉承吃喝为上、安逸为主的理念,所以无论前世还是现世和他人打架的机会都极少。

老天是见不得人安逸太久的,当下面前这只曾经大荒凶兽之一的赤炎金猊兽便充分证明了这一点,千百年不打回架,几乎没有实战经验的我第一架便遭遇此兽,真真要我老命。

然而站在老幼妇孺和凶兽中间,望望身后,看看前面,没人冲锋善后的我只能勉力一试。

还好,睡了数百年的我居然灵力见涨,也能与那凶兽僵持僵持,一时间我与那凶兽斗得难解难分。到底是上古凶兽,半日后我便觉得有些吃力,额角渐渐出了汗。正吃力中,远处一队天兵渐行渐近,我心中暗叹一句糟糕,分神间被那凶兽偷袭得逞,一口鲜血喷出。

那队天兵也加入了我与凶兽的对峙,还好、还好,看来是友非敌,纠缠了一段时间,最终一位由看似带队的天将抛出一个法器将凶兽镇入其中。

“此兽凶猛异常,凭我等之力尚不能压制,还请仙上助我等将其送回天界。”

本就是他们助了我,虽然不愿趟天界这趟浑水,断也没有推辞之理,我转头嘱咐了老胡几句,承诺自己速去速回,便随那队天兵一起用灵力压着装有凶兽的法器往天界去了。

我总觉得那位天将看着有点眼熟,正回忆珠子里的情节,天将开了口“在下破军,多年不见,上神一向可好?”

“好的、好的。”我一边应声一边回想起这破军还是前世的我将其家乡话翻译成官话才进入天兵队伍的,千年前便已是天兵的主要统帅之一,按道理其修为不亚于我且实战经验丰富,却需要我来协助,难道是因犯了什么错误被贬?

“请问破军仙上是特意来捉拿那凶兽的吗?”

“并不是,只是路过而已。”

拿着能收服凶兽的法器路过?这路过的着实是好。

天界还是珠子里那个天界,金碧辉煌、巍然肃穆,一队队天兵、一排排宫娥穿行而过,皆形容肃穆、整齐划一、恐行差踏错的模样与那幻境截然不同。

我颇感有趣,真心想好生四下打量打量,又恐被旁人觉得没有见识,只剩一双眼睛到处乱转,转的身旁大线条的破军都有些侧目。

“洛湘府就在前面不远处,仙上可是近乡情怯之故?”

破军认为我轻车熟路,哪知我根本分不得东南西北。前一世的我自从上了这天界,就开始了跌宕起伏、跌跌撞撞的人生旅途,那一个个一本正经、诲(毁)人不倦的神仙,那一条条紧张严肃却无团结活泼且鲜有人情味的天规,那一桩桩当时是刻骨铭心现在看来颇缺心眼让人匪夷所思的过往,加上我前世那个有九曲十八弯肚肠、下手稳准狠绝、如今掌握多界生杀大权的未婚夫仍然在此耀武扬威,我深以为这不是什么好地,赶紧遁方为上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