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卧底归来,我已执念成魔/烈焰战歌,星河彼岸(79)
现在又一次经历那样的折磨和煎熬。
又等了三个小时,手术室的门终于打开。
从里面走出一位穿着深绿色手术衣,戴着花布帽和蓝色口罩的医生。
“医生,人怎么样,没事吧?”
张平山和所有人都迎上去。
“病人手术还算成功,不过暂时还未脱离危险,等术后四十八小时,如果没有什么情况,那还好,如果出现并发症,就有些危险了。”
医生短短几句话又让众人陷入一片阴郁。
“谢谢医生,谢谢…”
张平山与之握手。
“首长言重了,这是我们应该做的,病人马上会被送进ICU,会有人二十四小时进行监护,有事我们随时会通知…”
医生说完,转身回了手术室。
等了十多分钟,安景晞戴着氧气面罩,挂着吊瓶,终于被推了出来。
大家都拥在旁边,看着她毫无血色的脸庞安静的好像会永远睡过去。
以为失去的战友,想不到一直战斗在最危险的地方,怎能不让他们心疼。
这次的回归太不容易,他们无法想象会遭遇多少艰难险阻,更没人替她分担。
明明说好并肩而战、同生共死,对于昔日战友们而言,不仅难过,更多地是自责。
不作多的停留,他们跟着护士一起来到ICU,大门关上,言语就在旁边的病床。
夜色渐深,詹友甫让队员们都先回去休息,有什么情况会通知他们。
大家知道守在这里也帮不了她们,唯有保持好体力,继续坚守在前线,除去她们的后顾之忧。
大家对着里面整齐站立。
“敬礼!”
廖青抑制着声音喊道。
所有队员同时挥臂,肃穆庄重,向两位战友敬礼,目光坚定不移。
等队员们都离开后,詹友甫沉然的声音打破了过道里的寂静:“首长,需不需要通知她们的家人?”
张平山紧攥的双手缓然放开,眼眸闭上又张开,显得黯然而幽沉。
他重重地叹了口气,声音沉重道:“她们都是好孩子,都是好样的…你先回去休息吧,队里和NAS的事情你多注意,我会通知她们的家人。”
詹友甫转眼望着紧闭的大门,也叹着气,随即挺胸站立,挥臂再度向着她们敬礼。
待他离开,只剩张平山一个人在走廊,弯着腰坐在冰凉的椅子上。
恍惚间,他这种经历过大风大浪的铁血军人,竟好像苍老了许多。
沉默许久后,他方才掏出手机。
国家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每一代年轻人都有这样无数优秀勇敢的人民英雄,也是他们,支撑起和平社会。
每个孩子都是父母最疼爱的儿女,将他们送来部队,又何尝不希望他们能健康平安。
可有时总是事与愿违,每一年,总会有意外发生。
这样的事谁也不愿看到,那些牺牲的英雄们的家人至此永远有一道弥补不起的悲痛与记忆。
他把要拨的号码翻出来,尽管犹豫不决,还是按了拨号键。
不管怎么样,他们都有知晓的权力。
至少在孩子们最难的时候能有他们陪着,心里也安心,也会有活下去的希望。
“喂,老安,是我,平山…”
“嗯,平山…这么晚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本已睡下的安国华突然接到他的来电,想必有什么棘手的事发生。
电话那头,张平山的声音暗哑缓沉,似乎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有些不真实。
“老安,对不起…一直以来有件事瞒着你们,小晞她,其实一直都活着…她今天执行任务的时候,受了重伤,刚刚出了手术室,你们过来一趟吧,在昆明军区总医院。”
安国华竟一时理解不了他话里的意思,从恍惚到如梦初醒,心狠狠抽痛着,向来醇厚的声音不禁颤抖惊异道:“你说…你说小晞她还活着?”
赵锦英睡觉易醒,模糊闻此,立即翻身坐起,急声问道:“你说什么,小晞还活着…”
安国华慌张打开免提,电话那头,张平山叹然回道:“你们现在直接赶到陆航团,我让他们准备好直升机送你们和言语的父母过来,详细的经过,你们到了我再与你们细说…”
挂断电话,夫妻俩怔怔地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通电话无疑不如惊雷,将他们的思绪震的七零八落。
谁曾想过,过去这么多年,会有人告诉他们宝贝女儿竟奇迹般的活在这个世界上。
她从未牺牲,是一直以来都活着,只是他们未曾知道。
两人不再多想,匆匆忙忙收拾了一下,让勤务兵迅速送他们赶到陆航团。
下了车,夜色里,空旷的机场,大风呼啸而过,寒冽而沁骨,不禁让人寒毛骤起,吹在人脸上,只觉得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