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扶桑的身份活了几个月的时间,所有人对她的称呼都是扶桑,白飞飞自己都已经默认了这个代号。但忽然有一天,这个代号的使用权突然停止了。
所有人对她的称呼统一变成了‘飞飞’或是‘飞飞姐’‘白老师’一类的称呼,扶桑似乎成了另外一个人,明明也是她,却已经不再是她了。
霍妩那部分还要拍摄完最后的结局。
李建树被绳之以法,经由李琴琴提供的证据链条去搜捕剩余的罪犯。这些人中,有人饮弹自尽,也有人苟且偷生。
故事的最后是在法院宣判后的听审席上,长镜头穿过大门、长廊,走向法院大门外。一张张失去孩子的父母的面孔在最后被一个个的标上曾经第一次出镜的时间,一整个长长的镜头过后,位于窗口的乌灵抬头望向窗外,看到了拉着行李箱,独自一个人前往未知但或许璀璨的道路上的扶桑的身上。
画面黑掉,仓促但有力,有目标的脚步声响起,一步步、一点点向门外跑去。
白飞飞哭了一会,但想到结局,又感觉好像好了一点。
她抬起头,不好意思的看看霍妩胸口那一小块被眼泪洇湿的痕迹,亡羊补牢似的用手抹了两下。
湿的还是湿的,不会因为她扒拉两下就变干。
霍妩笑笑,“给你的钥匙收起来了吗?”
白飞飞点头,说话还有点鼻音:“都收起来了,在我包包里。”
霍妩说:“出戏最好的方法就是让自己忙起来。我一周后回去,你可以用这一周的时间来搬家。然后在家等我。”
很奇妙,霍妩这次说的家,是以后她们两个会共同住很久的小窝,属于她们两个的家。
这个字眼对于白飞飞来说非常特殊,因为她其实没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
她现在住的地方是原主父母的房子,即便是从刚出生时就和他们在一起,也有相应的感情,可在这之前,她毕竟先是一个成年人,且是一个完全独立,没有家庭更没有亲人,不知道要怎么和长辈相处的成年人。
她的思绪有点飘远,但很快就被霍妩说话的声音拽了回来。
白飞飞盘算了一下,距离霍妩住的地方其实还有一段距离,说近不近说远不远,一个多小时的车程,搬起来其实很快,但是她琐碎的东西比较多,尤其是喜欢种花,比较麻烦一点点。
全部收拾妥当,算下来一周的时间也很紧张了。
她还带着鼻音,脸上还是刚刚跑神后的失落荒茫,但已经开始在畅享和霍妩的以后。
霍妩轻轻拍拍白飞飞的胳膊。
白飞飞刚刚还空落落的心被填满了,她激动的说:“那可以随便我布置吗?”
霍妩一口答应,“可以。”
白飞飞想到了家里的两狗一猫,马上就要跟着它们的主人一起同居,“怎么样都行吗?格局可以改吗?”
“都……”可以两个字到了嘴边,霍妩忽然想到了什么,变成了:“不准把猫窝狗窝放进主卧,更不准放在床上。我预留的有它们的房间。”
白飞飞一脸遗憾。
霍妩紧接着说:“其他都随你。”
在霍妩身上趴了会,白飞飞又可怜巴巴的抬头:“那你不在家这一周,窝窝可以暂时放在主卧吗?”
白飞飞想问的其实是霍妩不在的这一周,两狗一猫是不是有侍寝特权。
霍妩沉默片刻,心想回去洗床单就是,于是说:“……可以。”
白飞飞弯起眼睛,很激动的在霍妩心口亲了下,又重新趴下,说:“那我在家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