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是我裤下臣(出书版)(7)
装失忆是下下之策,但也没办法,总比被一刀杀了好,因为他早就醒来,只是闭着眼睛,听到樊与行与骆以丰轻声讨论庚朝宝藏。
声音很小,若不是他耳力特好,恐怕还听不见,最重要的是他跌下马喊的那一句「主角不能虐炮灰」,他们斟酌品评了半天,就是不能理解这句话,才猜测是否跟庚朝宝藏有关。
而他若不是陷入危机,身分是被俘的敌人,能不能活要看别人的脸色,恐怕当场就要哈哈大笑起来,这无心的一句抱怨,竟然让骆以丰刀下留人,甚至认为他知道庚朝宝藏在哪里要养着他,上天待他不薄,至少是给了他一条生路。
恐怕他们怕这死前大吼藏了秘密,万一赵光得知,会再度拥有本钱,重新再来。
这些古人也太会想了,揣测得过深,才会把一句话颠过来倒过去的细细思量。
而就这么巧,祊朝国土里还真有一座大山,叫作宝灰山,念快点,跟炮灰还挺像的,而当初庚朝末帝,就是死在这宝灰山上,让他那一句话更添迷津。
所以公孙长孙心思一动就装失忆了,照理说,他们为了宝藏的事不会杀他,但将他这战俘绑起来虐一虐是一定要的。
光想到传说中的酷刑,什么剥皮、凌迟、拶指、活埋等等的,他就冷汗滴滴落,他是不知这朝代有没有这么残忍,但能躲就躲总是好的。
既然他们想要宝藏,与其让他们虐他千百遍,不如自己装作失忆,看情形慢慢周旋,而他们大概也怕刑求下足智多谋的他会故意给出错误消息,不如装作他的亲人,虚以委蛇,慢慢的再让他吐实。
你虚情我假意,你设计我置局,谁也不欠谁,就各显神通,看最后谁能达到目的。
所以一听他失忆,樊与行还来不及说别假装,扔去用刑,骆以丰已经抿了抿薄冷的血色双唇,说自己是他隔了好几房的表哥,他想争个军功,随军而来,今日攻上山时,他自愿前往,谁知因骑术不佳,在乱军之中摔了头,才造成了现在的伤口。
「得将瘀青揉散。」
对方惜字如金,他疼得哀哀乱叫,但骆以丰神色不变,眼神冷酷,显然表示不管多疼,我就是要把瘀青揉散掉,你再怎么惨叫,我也不会理你的。
「表哥,疼!」
公孙长孙眨了眨带泪双眸,试图装可怜,但却藏不住那一丝色心,垂涎的看着骆以丰那双指节分明,修长白皙,以男人而言太过美丽的双手。
那双手避开了骨裂之处,揉着其他瘀伤,骆以丰的手温度略低,有冷玉般的触感,但他身上的药酒却在揉按下发热,又痛又麻、又冷又热的感觉,让人不由得痴迷万分,骆以丰怎么这么好看……真是个万人迷,不愧是主角,但怎么个性有点——有点跟书上不太一样?
书上说这人冷情冷心,向来不爱与人互动,简而言之就是个非常厉害的冷情军神,闲暇无事就喜欢看点兵书,既不爱女色,也没有不良嗜好,简直十全十美、完美无缺,仿佛他的出世,就是为了攻上至尊的宝座,坐拥这大好的江山。
但书里没说这人喜欢虐待别人呀!
「男子汉流血不流泪,收起你的眼泪。」
「哇啊啊啊哇——痛——」他嚎得更大声。
你是看我不顺眼很久了吧,你早就想要折磨我,可惜没啥好理由,现在有理由了,怎么折磨都可以了吧?!
骆以丰揉上了瘾,腰腿不够,头上那个包也没放过,公孙长孙这下是真的疼,发出的惨叫真比杀猪还惨,眼睛流出来的不是泪,是血,滴滴都是血泪。
趋吉避凶,人之天性,他急忙在帐营里的简易床铺滚上一圈,他一直是个特别受不了疼的人,更何况骆以丰还来真的,长得这么好看,出手却是那么粗暴凶残,简直是表里不一的最佳代表。
「别揉,疼死我了,好疼,简直是要人命。」
他一边抽气,一边哭泣,脸上全是泪痕了,额上的黑发也全被冷汗浸湿了,狼狈的样子楚楚可怜。
骆以丰低头看自己的双手,视线微飘,见到他的惨样,因这人累积的满肚子杀气被消融了一大半,连带的看眼前人也顺眼了不少。
在他看来向来写着挑衅的桃花眼,现在挂着泪珠,眼眶微红,不仅没了嚣张,反倒有点令人怜爱,又有点慑人心魂的诱惑,脸上细细的毫毛被泪水打湿,眼睫也湿透了往下垂,可怜得像只被欺负得很惨的小狗崽,叫人更加升起怜爱之心。
但一股想要让他哭得更惨的暴虐之心,也缓缓的浮上心头。
大概是之前被这狗头军师的计策给欺侮得惨了,现在见了他的惨样,不只扬眉吐气,更加欣喜开怀,不管他失忆是真是假,落到他手里就只能任他摆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