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是隐藏母老虎(156)
“啪”的一声,好似丧钟鸣响。
夫子原本平和的脸上瞬间被怒容覆盖,走到近前,俯身捡起地上的课业。
贺渊在心中快速思考,急中生智地编好了借口:“夫子,是学生的错。昨日,写完课业时,不小心与陈兄拿错了本子。
学生深知此举不当,甘愿受夫子责罚,日后必定谨言慎行,绝不再犯。
周夫子一直对贺渊寄予厚望,但也清楚此人能言巧辩,不可轻易相信。
他心中早就有怀疑,近日陈圆所交的课业,水平与他平日所学相差极大。
只见夫子伸出手,一把夺过陈圆紧紧按住的另一本课业,翻开仔细查看,虽不是完全照抄,但整体都是缩写。
夫子顿时怒目圆睁,猛地合上课本,厉声斥责:“你们胆大包天,竟敢如此胡来!”
夫子气得浑身颤抖,双目圆瞪,大声喝道:“贺渊、陈圆,你们两个散学后去后山清扫落叶,为期半个月,不得有误。”
“百羽、方志,身为同窗,不但不劝阻,还帮忙传递,罚你们抄写《中庸》
第三章十遍,三日之内交给我。
“若再有下次,直接收拾东西回家!”
夫子严厉的声音在教室里回荡,众人都不敢抬头直视。
贺渊无奈地抚了抚额头,哎呀~,哎~,他怎么会碰上陈圆这个傻叉?
下午,冷风带着阵阵寒意,吹得树叶沙沙作响。
两人站在满是落叶的山院里,相顾无言。
陈圆率先打破沉默,拿起一旁的扫帚,递给贺渊:“渊兄,事已至此,咱们无法改变,早点扫完早点结束吧。”
贺渊紧了紧身上的院袍,在冷风中有一下没一下地清扫着。
他们满脸愁苦,仿佛两片即将飘落的枯叶。
等到贺渊回家时,已经六时了,暮色渐深,流云巷家家户户都点起了灯火,饭香随着风从木窗飘出。
贺渊推开门,屋里暖意洋洋。
云哥儿手里拿着一根树枝,逗着躺在狗窝里的土小黄,
贺父正和贺山在堂屋喝茶闲聊,贺母则坐在靠窗的位置缝补衣物,见到儿子回来,连忙起身走到廊下。
“阿渊,今儿咋回来这么晚?别在门口杵着啊,风大。”
贺渊走进屋,并未把今日的事儿说出,不然,肯定会让爹娘操心。
“最近书院事情繁杂,日后估计都要回来得晚一些。”
贺母松了一口气:“哦,原来是这样,那你中午不说一声,闷着头不开心,娘还以为你被训斥了呢。”
贺渊露出笑容,安慰道:“哪有啊,娘别乱猜,都是小事。”
贺渊微微侧头,看到灶屋升起袅袅炊烟,说道:“娘,我去烧火,顺便暖暖手。”
说完,贺渊快步走进灶屋,书院在山顶,气温低,双手早就冻得微微发红了。
贺渊坐在小板凳上,缓缓伸出双手,靠近暖黄的火焰,随着暖意渐浓,他的双眼微微眯起。
于清系着围裙用汤勺搅动着锅中的米汤,对一旁择菜的林小柔说道:“小柔姐,放到簸箕里吧,今儿累了一日,又是帮忙拔草,又是挖土的,赶紧去堂屋歇歇,吃口茶。”
“哎,不要紧,篮子里就剩一点了,我弄完。”
于清抿嘴回答:“行,真是辛苦你了,让你们来镇上玩,结果到头来,又忙了一日。”
“怎么会?这些活我都习惯了,再说,咱们还去东街看杂耍了。”
于清笑道:“东街每逢三、六、九都有杂耍,若是喜欢,下回咱们再去瞧瞧。”
“不了,玩两日就够了,回去得赶紧把你家旱地翻出来。”
于清等林小柔择完菜出门后,才舀了一瓢温水。
他端起木盆,放到灶台上,边洗菜边小声询问:“相公,有啥事,跟我说一声,你中午饭都没吃多少。”
贺渊叹了口气:“唉,我给陈圆抄阅的事儿,被夫子发现了,罚我俩每日散学去清扫院子里的树叶,这事还牵连了两位同窗。”
于清洗菜的动作停了一下,笑道:“谁让你就贪图那一口吃的?一次两次就算了,次次这样,咋能兜得住。”
“哎呦~夫郎你别笑话我了。”贺渊把今天的事一股脑都说了出来。
“如今正值冬日,冷风呼呼地往我手上吹,冷得手都僵了,倒是陈大少爷长得胖,抗冻。”
于清洗好了菜,放到簸箕里沥水,温和地回应:“好了,好了,那件玄色的冬袍做好了,明儿我拿点棉花给你做一副手套子。”
于清拿起炒勺说:“阿渊,粥好了,把另一个灶烧起来,快点,吃完饭去逛夜市。”
第70章
夜幕降临。
远处的夜市长街, 灯火绵延不断,照亮了来来往往的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