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盼他妻有两意(117)
“夜里面对死人无趣,若多几个人陪小梨,时间应当更好打发。”
“嗯……”
耳后连带被揉过,纪清梨稍偏头挣扎,病
弱男人却渐展露出其强势,摁她不懂,声音温和:“说什么?”
“是找了人打发时间,还是我揉痛你了?”
抵在后颈的那只手紧贴脊骨,要她亲口回答。
纪清梨被按到穴位身子紧绷,吐出的气全落到他靠近的耳朵里,哪有什么回答,只说不要按了。
许三等了几秒继续,手体贴隔着衣料,沿脊骨一寸寸摸索往下,以手掌丈量弧度。
“你熬了一宿,这里太紧,放松些。”
“不要摁了,就到这里。”
指头全沾上别的意味,纪清梨踩到陷阱里匆匆叫停,但从来任由掌控的许三一动不动,他只是侧头,长而有力的手臂因她坐起能碰到的地方更多。
两指轻巧挑起裙摆,他低声贴上来,没有停下的意思:“到哪里?”
第52章 眼泪都含去 想听你看你闻你尝你拥有你……
紧贴着腿弯的布料飘起, 丝缕凉意攀着踝骨进来,许三指头在踝骨上打转。
手掌托出腿肉,他仿佛在捏还是青皮的果桃, 掂量着哪儿该推出汁水,影子鼓鼓囊囊的一团。
四面渐暗下,仅有火盆里烧着的纸钱明灭, 许三声线低得昏昧:“既不为早死的丈夫伤心,守夜哭丧就都是流程, 现在何需防我一个瞎子。”
“你还知道我在守孝。”
她守得有多精彩,他能不知道?
抛开身份的局外鬼两头跑, 于背地找准机会注视一切, 私心两手都想抓, 结果就是抓得自己灰头土脸, 狼狈到可笑。
“我当然摸得出。”另只手冷冷把她脸颊碎发拨开, 再搭上她肩头摩挲布料。鼻尖抵过来, 高挺鼻梁压在她后颈凸起的骨头上,能明确感到他森森的嗅闻。
“你身上有很重的丧事味道。香烛,纸钱, 膝盖并这么紧做什么,你难道是真心实意守孝服丧?”
纪清梨不语, 抛开旁的拨弄算盘算算, 沈怀序死了是送到她手里的另种机会。
契约关系到最后总要分开, 届时和离再嫁难免要处理流言。
而在沈家安分守孝, 踩着文昌伯蠢钝名声后再嫁, 既脱离纪家又能体面同沈家结束关系。
指不定日后还有人要为她唏嘘两句,添两笔怜爱色彩。
她的沉默落到许三耳朵里,无疑是心照不宣的否认。
人死得突兀, 又几张脸先来后到铺到她面前打岔,她没空伤心也方便他继续。
但真见她这样平静,许三表情还是有一瞬的冷戾。
死个假丈夫,她对此不在乎,是很寻常的事。
他哈地笑了声,手指恨不得揉开皮吮得泪汁,把引诱的词说得恨恨阴阴:“是,死了就死了。人死仅有一次,左右不伤心,何不借这机会尝点别的风味。”
说着留有余地下位者的话,五指却贴在腿侧把裙摆顶出形状,断骨头忍心气的筹谋忍到现在还是压不住,几乎现在要把纪清梨提溜起来剥开。
怨气妒火浓厚,使他这瞬看着像从下面爬出来的鬼魂,纪清梨挪开眼神,看见她的衣裙散乱垂在柜上。
折得乱糟糟,像被人捧起来埋进去过。
不是说过不用洗她的衣服吗,她皱眉问,许三已接过话头:“是我的问题。”
“你的气味闻起来让人很……急促。”
纪清梨屏息,这反应取悦到许三,他问:“你夫君又不知道,我闻一闻也不可以?”
“只是闻它,又没把脸挤到你身上来。回味也只回味你包扎伤口时湿软的触感,没在当时握住你手,把那些膏药涂到别处,没把你端起来放到腿上磨,这样也不行?”
再寻常不过的事在他嘴里绕了圈,全都褪出荒唐古怪的本心。
端正皮囊同直白旖旎的话扑到人面前来,纪清梨被引得准确想到那些画面,表情空白一瞬。
“你是疯了吧?”
维持的那些低顺安静氛围随辟啪炸开的火星全碎掉,纪清梨听到许三喘了口气,不是为伤口,是种平静到令人发毛的疯意。
“我尽力在忍了,已经忍了很久。”许三左手轻描淡写捧上来,长腿挤开并紧的膝盖,一发不可收拾,“但无济于事,不论换成什么策略什么相处方式……”
“我还是无法控制,每时每刻在想,低劣不体面地想你的声音你的脸你闻起来的味道,譬如现在这样唇张开,里面湿漉漉的触感。”
纪清梨猛地闭嘴,但对方手指已轻易挑开唇,如裹满糖浆的松枝细细转了圈,上颚细密的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