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盼他妻有两意(120)
“你和裴誉谢无行说话多有意思,哪有空想起我还死在你面前,一滴泪也没有,事到如今问我时难道有为我伤心了?”
“你怎么知道我跟他们说话?”
沈怀序盯唇珠两秒,字句变得很轻,亲昵恨恨,沾着每个夜晚挥之不去的注视,含上来:
“小梨,柜子里能藏裴世子,你就没过哪块木头哪块布后面也能藏着我的眼睛,哪个侍卫是我哪双手也是我,没想过空无一人的夜里我死了要站到床头看着你?”
手臂被鬼吹了一口气般,毛骨悚然的寒意从后颈猛地攀到四肢,纪清梨打了个颤,如同痉挛。
这个疯子。
唇珠水洗似的立起,纪清梨呼吸水渍每点反应都吮走进去,舌根连着后脑麻成一片,她甚至能听到沈怀序喉口短促的吞咽。
沈怀序影子已完全堵到面前来,事情在今晚没有回旋余地,纪清梨已经接连败退,现在绝不要承认为他伤心或可怜,一点也不承认。
唇被吮得湿答答,狼狈绯红的脸被人全部捧在掌心,她阈值太低,一点点手段也令她吃得发晕,手脚被抽去骨头般的软。
气都喘不上来,还要斥他:“没有伤心怎么了?我们是假成婚。”
“都是假的,契约点到即止,你别忘了!”
“我没忘。”
“不过背地看着你也好,有这种不见光手段也好,又都不是第一次。”
沈怀序将她溢到下巴上的水渍擦去,握着她手自己来探真假:“你有胆勾我袖子研习同房,就没想过我会有什么反应,没想过有今日?”
纪清梨别过头去不吭声。
“我未曾告诉纪家,当初之所以选契约成婚不沾男女之情,是因我在此事上特殊。
年少时沾染上瘾,从中尝到的一点快活和痛处叫人明白自己是在活着,于是稍稍放纵就浪费时间,白日黑夜的没有界限。”
纪清梨愣住,眼瞳里清晰倒映沈怀序沉冷寡淡的面容,他看出其中疑惑,低低问:
“你也觉得恶心,没想过剖开皮囊里面都是这般浓浊瘾念,是么。”
“放心,还无人知晓这个秘密,不会丢你的脸。”
“只是请郎中来看,节制禁欲断掉口欲快感,用上点皮毛手段。
要是哪日这点手段也无用,传出去沈怀序其人放荡纵欲,娶妻后更耽溺情爱日夜喘息,成何体统?”
她从没听过有这种病。
纪清梨抬手,软趴趴一巴掌:“你不能忍着?”
“是,我确实忍着,我的确竭力忍过了。”
沈怀序舔她指缝,眼皮撩起,面上道貌岸然,好似说得是经文佛理:
“我请你和我一同相敬如宾,敬到越来越发现克制压抑解决不了病灶,只会让人在每个场合不合时宜想起画面。
就是在佛前,我也只想你提起裙摆坐下来,我不做什么,只是摇一摇。”
“你请我早回来,只是勾我袖子,我尚能竭力忍耐整夜,只有口舌在背地回味你手指的味道。”
“你去书院找我,我半夜寻你,告诉自己只是怕你有要事相寻,却看着这只手插、进你唇间,严密搅动,水声这么轻。”
“你的灯笼裙摆碰过的书卷食盒我都收着,尽量别扰到你面前来,但这些都已经没用了。
就连你去酒楼见谢无行回来那天,摸过看过的花瓣,那些东西也一点香气都没有了。”
所以这些东西他都留着?他到底是怎么时候开始这般病态发疯,纪清梨顺着回想,都只想得起沈怀序古板无波的面容。
手指被舔得难受,纪清梨缩起来,沈怀序还在问:“从前说不舒服时你能给我手宽慰,今日怎么不能?”
她吐出团热气,耳边的发全濡湿贴在颈子上。
险意和某种剖开到人不得不正视的东西另她坏脾气,不仅发出不友善礼貌的嗤声,还抬腿很重一脚踹到他怀里:“滚。”
沈怀序吃痛般嘶了声,很久没动。然后站直了,居高临下睨来。
那眼神仿佛回到最初成婚的那一夜,漠然寡淡没一丝感情,纪清梨被盯良久,久到后颈开始紧张冒汗,看他伸手压到她牙尖上来:
“刚才是什么声音?”
“抱歉,吵得我有点口了。我们继续?”
“你有……”
膝盖被人单手挑开,纪清梨被人拨出温热的壳。她预感到什么挣扎得咳起来,细小喉咙颤动,眼睫上下簌簌,咳得自己上气不接下气。
“抱好。”
沈怀序拉着她两只手,让她自己抱住膝盖去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