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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盼他妻有两意(34)

作者: 吃不吃蛋炒饭 阅读记录

就是再另辟蹊径也没有辟到这种路上的是,他沈怀序是什么人,京中风光霁月以他为首,他能是低头把脸送到纪清梨手心的人?

“怎么就绝无可能了?别人是夫妻,做点什么不是应该的么。”

不,沈行原依旧能断定沈怀序不会是刻意挨的巴掌。

可心思被这话勾得毛糙,那层朦胧望不清的纱仿被撩开一角,叫他头次清晰重视起“夫妻”二字的意思。

意思是纪清梨与沈怀序为夫妻,不是他抓到把柄,认定纪清梨是算计高攀,沈怀序看穿就会戛然而止暂停的关系。

她嫁来的这半年,他们货真价实,寻常夫妻如何他们便会如何。

卫明所说的情趣也好,颠簸也罢,全都是这道关系下仅那二人能窥探触碰到软核。

沈行原一口咬死纪清梨人不行,所以从没细想过这些。今日如毛头小子窥见其中一角,脑子有些承受不住,不受控地设想起马车里的一角。

兴许是他们靠在一起,兴许纪清梨头抵在沈怀序肩上,牵过他的那只手压在沈怀序脸上。

不,这不是他该想的。

心跳得又重又快,掌心出汗口舌发干,沈怀序心如乱麻将弓拉到最满,喘了口气松手,长箭直直越过界限,劈得进靶心。

“准啊!”卫明眼睛一亮,这下赢定了。他喜滋滋去计分,沈怀序却只是失了魂站在那一动不动,连什么时候回的府他自己都不清楚。

心头因为越界想了不该想的发寒,手脚却是烫的,让人坐立难安消停不了半分。沈怀序干脆洗漱完倒头就睡,好像这样才能把脑子里东西全挖出去。

可惜梦如期而至,沈行原梦见自己被捆在哪,背后道德伦理感沉重压得人无法动弹,远远却听见有飘渺声音唤他:“二公子?”

谨小、慎微,又狡猾算计的声音渐近,沈行原被绑在那躲不开,只能任由那些东西藤蔓一样圈着他脚鲜美爬上来。

她叫一声,沈行原就感觉被勒得更紧一分。

曾在他嫂嫂手腕上瞥见过的红痕翻涌过来,指尖吱呀晃在眼前。

曾听过没放在心上的,杨氏催促子嗣的话也全都变了意味,横空催生张沈行原从没窥见过的、夜里的床来。

他不敢听不敢看,脚步却着魔般一点点往前,边走边想手指扇人能有多疼?

纪清梨和沈怀序是夫妻,那他们什么都做了吗?

床幔被风吹开,沈行原心如擂鼓往里看去:一片漆黑,四处都是散开的长发,纪清梨被汗粘湿做一缕一缕的长发。

仅有的一点白是她的手,撑起时好像要回头,同窥探者对上视线--

沈行原闷哼声惊醒,一身的汗。

喉咙那还有快被勒断的感觉,他烦躁勾住衣领起身。下秒迟来触感和梦到碎片一齐涌上来,黏着汗的身子僵住。

疯了。

他疯了吗?

这是有悖人伦,乱了纲常不清白的糊涂事,他怎么会梦到这些,还?

沈行原手抖得厉害,两眼一闭倒回去,企图从这荒唐梦里清醒过来,然而没用。

他这下是真有点浑浑噩噩了,天不亮自己摸黑起来洗了裤子晾到外面,又回来铺了床,呆愣愣坐在床头魂不守舍直到天明。

下人进来时被沈行原这般模样吓了一跳,有点担心:“二公子没事吧?”

沈行原正是见人就烦的时候,下人忙拿出理由:“之前叮嘱奴才要盯着纪夫人的,奴才刚刚听见纪夫人身边的丫鬟说今日要出门,这才来跟您说一声。”

沈行原视线茫然落到柜子上不知何时起放在那的白色瓷瓶,半天才回过神来:“纪清梨?”

“我让你盯着她?我什么时候让你盯着她了??”

“就是昨日,你回来的时候......”

呼吸微弱下去,沈行原这下真像被藤蔓掐住喉咙了。

他母亲有些脾气,盯父亲盯得紧,沈家三房子嗣只有他和沈怀序两人。

沈行原自小就听闻过沈怀序的出众,虽因养在各处,二人平日无多交集也没有多余的话可说,但那毕竟是他兄长,沈行原抱有最原始的亲情在。

但他昨夜做了不该有的梦,梦里甚至没一眼没看清兄长,根本没瞥对方的打算。白日,还着人盯着他兄长的妻,他是疯了吗?

下人见沈行原屏息挣扎在原地,揣测:“二公子现在要出发吗?”

“出发做什么?”送上门告诉纪清梨他做了多蠢的事,恭喜她得逞了吗。

“您先前不是觉得纪夫人心思不正,待大公子和这门婚事恐有他图吗?”下人被沈行原态度弄糊涂了,以为自己弄错,“难道不是因为这个,才要小的去盯着纪夫人?”

沈行原猛地抬头,犹如抓住救命稻草。对,不就是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