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盼他妻有两意(41)
他在旁站了会,衣袖间的禅香就无孔不入围来。
大概因这屋子是给单人备下的,桌椅床皆都只有一张,纪清梨过意不去总让他站着,好心往旁挪挪,愿意分一半给沈怀序挤挤。
沈怀序没做这般狼狈的事,他稍稍思索便将她整个端小孩般端起来,令她坐到自己腿上。
“等等……”
纪清梨腿上是有点肉的,这下全绵软裹住沈怀序手掌,差点要被长长手指捏到腿间,膝盖很敏感夹紧了些。
她难捱紧绷着,好在沈怀序很快调整了姿势,抬手圈住她手掌,要她放松点。他全然只是指点纪清梨行笔落字,没有旁的意思,也没觉得如此姿势有何不妥:
“见你新添的都是些笔墨纸砚,还有季夫子的字帖,是对练字感兴趣了?”
现在倒是个打探季夫子交情的好时候,但是纪清梨哪顾得上,她生怕开口说两句就坚持不住泄了力,整个坐到沈怀序身上。
窗外晃过点声音,纪清梨抬头才发现这桌子正对着窗户,且没关紧,这么一亮烛外头人什么都瞧得见!
刚刚是不是有人在看?
她心一紧,腿夹得更厉害,连连拍沈怀序要下去。
沈怀序腰间褶皱堆积,声音几分发紧了:“怎么,怕外面人看见?”
第20章 佛祖又能如何 因禁忌而更生刺激
正对着桌的支摘窗不紧,但凡谁停留,都能轻易从缝隙里窥探见他们挤在一起的这一角。
纪清梨当然怕。
这是讲究六根清净戒.淫.戒欲的寺庙,来往的都是香客沙弥,被人看到她坐到沈怀序身上,腿弯的肉全从人掌缝里溢出去像什么话?
下午拜过的那尊庄重观音相仿佛就在头顶俯瞰她,她脸红皮薄难捱得不行,绷直脚试图站起来。
“毕竟是在寺庙里,不太好。”纪清梨声音很小,侧头时发髻在胸前茸茸扫过,“我还是下来吧。”
她不动还好,一动承了两个人重量的椅子便咯吱响起来,混在远处僧人们晚课低吟的诵经声里,显得荒唐糜艳起来。
沈怀序屏了息,轻拍她腰臀:“别摇。”
腰上那一下不疼,却火辣辣带上种说不清的意味,叫纪清梨懵在那。
肃穆香火味绵绵流在他张开的掌缝里,沈怀序把她腿抬起,膝盖克制抵在后头:“紧张什么?”
“不过就地将就,夫妻间说话看书。”
“既不是我强压你到椅上撞得吱呀散架你要呼救,也不是迫不及待的姘夫来庙里敲门幽会被人撞见,窗外有人又如何?”
沈怀序冷静自持多年,宁愿泡得溺死在水里也不沾男女之事,没想到有日一开口,就是对懵了的小妻子说这种露骨话。
纪清梨呆呆,被放到地上了也没声,脑子被沈怀序牵得不自觉想他说的画面。
什么强压姘夫啧啧水声,这话是用这张平静沉冷的脸,这样说的吗?
她闷成个哑炮,在人注视下摸摸脸又顺顺头发,舔唇都不敢舔了,憋了半晌实在学不会沈怀序淡然说昏话的派头,一扭身把窗户关上了。
沈怀序抬眼翘起腿,不着痕迹调整坐姿。
椅子是没事了,两人一个坐床头一个坐桌前就拉开距离。
可简单洗漱后还是要睡到一张床上去,纪清梨可没忘沈怀序每回离开时不留恋的姿态。
不过短短几日,她想起沈怀序背影反而心安,自己变成那个不敢挑起话头,把人留到床上去的人了。
春兰已经去到丫鬟婆子们的屋里休息,今夜还不知要怎么过去,纪清梨也怕不自在,铺床时主动挑起先前话头:
“我买季夫子字帖不是要练字,只是看店里挂着题字,好奇这位老先生究竟是什么风骨。
听书斋掌柜说,他德高望重,收学生讲究资质极其严苛。”
“季老先生看重的资质里门楣是其次,学生本心及学风才是首选。是你家中的弟弟求学?”
沈怀序绕到一边,让纪清梨睡到里侧。
纪清梨踌躇下爬进去,里头只有一床被子,就是摊开再摊开,也难免有肢体相碰的地方。
真到了同床共枕的时候,之前琢磨圆房苦学的东西反而在脑子里转了个弯,光溜溜全滑出去了。
纪清梨扣手指懊恼,又想这毕竟是佛堂重地,她就是真记得也没这个胆子的。
她把人伸直得板板正正,面对墙面很安分接上话:“主母同你说过了吗?纪彦是到了这般年纪,家中有意让他拜到夫子名下。”
纪清梨斟酌如何开口,沈怀序在她身侧躺下。
木床吱呀摇晃声,成婚半年有余,两人终于在寺庙里躺到一张床上去。
纪清梨天然敬畏温驯,不敢有什么旁的想法,沈怀序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