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盼他妻有两意(54)
是纪清梨一无所知, 连着几次以笨拙面孔扑来,从未想过沈怀序不是什么轻拿轻放的斯文人。
不只是小腹,想严密往下连同腿肉都想整个托起,将她死死压进来,她尚在睡梦也好,迷糊被摆弄间醒来,然后在什么都没看清就被拽得更深,来不及质问也无碍。
真要说起来,难道不是她自己撞上来,亲手解开这个口的?
不过手掌稍稍往下摁,她都小怒不敢言,不知她听清这该被称作卑劣下作的念头怪病,会露出什么眼神。
沈怀序神色淡下,拍拍她后腰:“趁热把汤喝了。”
“那是母亲给你的,我喝做什么?”
“只是补汤,你不是身子不适么,暖胃。”
纪清梨语塞,端起碗来,早知就不多说这一句了。
既然不是生病,杨氏为何要着急给沈怀序补汤?
什么念头从脑中模模糊糊闪过,来不及细想,就被口中参须的味道冲散了。
沈怀序抬眼,正常人喝补汤当然不会有什么焦躁难忍的反应,纪清梨也只觉得顺着喉咙下去发暖,汤的味道不太习惯,抿下舌头。
卑劣的怪物只有他。
浓黑潮水淌过眼底,沈怀序神色有一瞬不稳。
眉眼阴影简短分明,沉下的神色像会关心她舌头怎么,要她仰头两只手搅进嘴巴里细致检查,拉出丝来。
纪清梨紧闭嘴,打算从沈怀序腿里出去。
“上次你让我查的事,有眉目了。”
一句话捏住纪清梨七寸,她动作一顿,犹豫半晌先停住:“你查到是谁做的了?”
沈怀序不急回答,他顺手接过纪清梨放下的碗,探不进唇里的指头顺理成章顶起她袖子:“你那帕子都贴身放在这,是么?”
“那日我只有吃茶时简短擦过,之后有个小丫鬟带我换了个位置,就不见了。”
“荣安县主惯来只用家生子,但刚生产完那段时日府上人手紧缺,新招了一批丫鬟。”
“半年前不巧,其中有人刚到不久就办事不利,销声匿迹了。”
果然是那小丫鬟有问题?可时隔这么久还能找到人吗。
“能证实并非偶然,就能查到背后主使。费尽心思打到这么件小事身上,许是有谁这背后想尽办法,乞怜摇尾等着你的帕子。”
沈怀序徐徐抬眼,话里的意思让人不大敢接。
不接,他转而提起旁人
,少有端起兄长派头:“将此事推到你头上的人实在有失偏颇,沈行原先前误会了你,我替他向你赔不是。”
纪清梨摇头,不知是已经没把沈行原话当数,还是不如何想同他扯上关系,反应很淡。
“那纪家呢?”
看纪文州走前不大好看的脸色,他似乎也没想到过这一出。
沈怀序无所谓纪文州话里的试探算计,他只想听纪清梨开口,说说今日情绪转变的原因。
症结就在眼前,可不论是归家被放置的平静,还是对纪文州突然冷淡,纪清梨都三缄其口,一句要倾诉的都无,只说不必在意。
人的情绪总有进出,她不在他这里流动,是在哪被喂饱,还是要留着说给别人听?
从前沈怀序把纪清梨的靠近当别有用心,当她想假戏真做。
如今来看,纪清梨从除了同房外毫无越界念头,根本就没打算朝他索要多的感情。
她分得清清楚楚,快混淆的是他沈怀序。
小厮在屋外晃过轻叩门,带来二皇子的消息。纪清梨了然起身:“我就不再打扰夫君了。”
“今日不是月中月末,夫君要即刻去官署不回来也没什么,小厨房自有安排。”
左手的疤发痒。
这走得干脆的一幕眼熟,什么全反过来了,被留在原地的变作沈怀序,难言焦虑间不可控兴奋起来的还是沈怀序。
纪清梨清醒理智,把话都听进去守序规矩有什么不好。
难道要他去说其实自她脸摔进怀里起,有人就在隐秘纵容关系松动。
在背地回味、可惜那一瞬没把她拉下水,要她骑到他身上来,要去求她再抱有一次那般心思?
沈怀序勾唇,冷冷呵了声。
*
纪清梨回去就把那些给纪文州准备的东西拆了,糕点分给了院里下人。
至于听到的那句“假成婚”,纪清梨所拥有的东西不多,于是捧着什么都小心翼翼,是个一朝被蛇咬,十年警惕到远远绕路的人。
谁给她什么,她就回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