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嫁给古板老男人后(2)
锦瑟噤了声,可到底还是不甘心,“娘子如今是不听劝,等真的糟了事儿,可别连累到奴婢们!”
话毕,锦瑟也意识到了语气过冲,瞧了姜秋姝眼,心中却也一点儿也不惧怕,她是玉珩院的老人了,就算是娘子也无权处置她。
姜秋姝靠在椅子上休憩,只觉得耳侧的鸣声再度响起,她疲倦的揉了揉眉心,身体莫名的寒意阵阵。
凉风透过窗户,吹落了书案上的纸张,屋子里忽然寂静,没有丝声音。
气氛一时间凝滞,关嬷嬷连忙拉住了锦瑟告罪,“娘子,锦瑟是个心直口快的,到底也是担忧您。”
关嬷嬷是五郎的乳母,伺候五郎的时间比她的年龄都大,按理说是该给些面子的,可她今日却无平日的耐心。
她睁开双眸,一向柔和的眼睛,带着自心底升起来不耐烦,“是担忧?还是旁的,我心中自有计较。你是五郎身边的老人,我自不会越俎代庖,只不过往后莫来我跟前儿了。”
一下子说了这么多话,姜秋姝升起股反胃的感觉。
锦瑟努了努嘴,很是不服,果然是市井女,半点儿世家女子的气量都没有,娶了个这般破落户,真是替五郎委屈。
旁的婢女被主母这般说了通,定然诚惶诚恐,可锦瑟却晓得这国公府真正做主的是谁。
“娘子。”也是这时,锦绣抱了盆花,跑了进来,她喜气满面,未察觉到室内的异样。
“您瞧,长花苞了,”她举着花盆到了姜秋姝面前,“昨儿下了雨,奴婢还怕这花儿被浇坏了根儿,如今枝叶舒张,长势喜人。”
这洛阳红是娘子最珍爱的东西,她不敢有半点儿的疏忽。
姜秋姝摸了摸叶片,手指轻点了下花苞,愉悦由内而外,这盆洛阳红她养了多年,珍惜爱护,可从未长出过花苞,嫁进府中不足一年,花也要开了。
好似过了许久,许久。
她精神也比方才好了许多,瞧着锦绣穿着单薄,连忙催促她回了房间换衣裳。
锦瑟暗地里瞪了锦绣眼,原是去伺候盆花了,这般会讨好主子,谄媚小人的模样,她可学不来。
时辰不早了,今日是十五,需得去前院请安,姜秋姝只带了关嬷嬷和锦绣两人。
刚出了房门,关嬷嬷命人去了件披风亲自给姜秋姝披上,将将初春的时节,寒气时不时的凉人,不少人都穿着,倒也不引人注目。
姜秋姝眸子柔和,“嬷嬷周到。”
关嬷嬷提着灯笼快走了半步,笑道:“娘子可得注意身体,初春寒凉,若是染了病,五郎要心疼的。”
最后句带着些打趣的意味。
姜秋姝嘴角弧度逐渐的小了,揉捏着系带。
会吗?他才不会!
定国公府,位于长安西大街,原是六进的大宅院,后子孙繁茂,又将周围好些个宅邸买了下来,修了夹道合成一府,说是六进,大大小小的院子足有上百个。
自玉珩院到前院,足足要走半个时辰,国公夫人嫌麻烦免了平时的请安,只每月初一十五来一趟便可。
天色微微亮,关嬷嬷吹灭了蜡烛,搀扶着姜秋姝入了院。
此刻前厅尚且没有多少人,台阶上正站着位小娘子,单梳高髻,戴着奢华的纯金戏蝶坠明月珠步摇,眉毛上挑,眼中略带着几分倨傲,当瞧见姜秋姝的身影后,她直接拦住了她。
“姜秋姝,好个没礼貌的,没瞧见我?”
此女正是定国公府孙辈,大房行二的裴秋月,多被称为二娘。
见了裴秋月,姜秋姝原不想理会,只忽视而过,谁能想到她主动找了上来。
两人间的恩怨,自她嫁入国公府便有了,都是些腌臜事!
姜秋姝眉宇轻拧,语气确实和缓的,“瞧见了,二娘是要向我请安?”
裴秋月拧着帕子,眼睛在她脸上扫了转儿,想起她如今是五叔的娘子,心头的气更是不上不下的憋着。
姜秋姝不咸不淡的瞥了她眼,见她没有要请安的意思,在锦绣的搀扶下,落坐在第五个位置上。
裴秋月还想要说些什么,关嬷嬷立刻拦住了她的身影,“二娘太失礼了,我家娘子是您长辈。”
裴秋月不屑的看着她,装腔作势,此次外出,五叔还不是没带着她!
也是在这时,前院来了不少人。
定国公府共有五房,长子乃是太夫人嫡出,不过十多年前去世,独留下一子两女,其余四房皆是庶出,子子孙孙有二十多人,凑在一起儿将前院儿都给占满了。
裴秋月噤了声,也不好在此时再找姜秋姝的麻烦,规矩的向长辈请了安,回了位置。
几房的郎君瞧见了姜秋姝,却未说话直接落了座,他们对姜秋姝倒是没有旁的意见,不过被个比自己小上许多的弟弟,在权势上给压了去,到底是不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