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嫁给古板老男人后(60)
姜秋姝边擦着湿发,边往外走,等她坐到裴珉的对面时,视线落到了裴珉手里的书册上。
这本他不是瞧过的吗?怎还能看的津津有味?
读书人的事儿,她这个粗人不懂,便没去问。
“我帮你。”不知何时,裴珉放下了书,绕到了她身后,当秀发被撩起,他的力道不轻不重,又透露着小心谨慎,甚至是生涩。
像是从未这般的对过旁的人。
她原本略微紧张的,尤其当发丝摩擦略微带来了痒意,可忆起关嬷嬷说的话。
夫妻间本该你来我往。
她忍住想要逃离的心,安静的坐着,等裴珉终于擦好,她才松了口气,松懈下来。
“就寝吧,五郎。”
做了那么多,所谋求的很简单。
许是姜秋姝眼中的意思太过明显,裴珉有瞬失神,过后眼中升起波涛,又强硬的按下。
“就寝。”
月光下,屋子里漆黑,只是床帐缓缓落下,两道声音若影若现……
身侧之人躺的身直,手放置在腹部,整个人规矩的很,宛若死了的模样。
姜秋姝拉了拉被褥,她缓慢往裴珉的方向移动,接着烛光能够瞧见他安详的闭上双目。
分明是逢五的日子?
“五郎。”她轻声道。
“睡吧!”裴珉嗓音干哑,像是许久未曾喝过水。
姜秋姝捏着锦被,自上回深觉夫妻间,比起礼节般的你问我允,该相互用功,才能叫人感受到舒畅。
她原是不想两人间太过陌生,便想着事先酝酿下,拉近关系。
可裴珉竟然根本没有这个意思。
姜秋姝不甘心,可也放不下矜持做出主动的事儿,只是往里侧靠了靠,鼻尖香风飘过,裴珉睁眼,便对上她那双如水般的眸子。
他身体僵了僵,周身都被她的气息笼罩住,她逐渐往下,两人间距离拉近,裴珉瞳孔微缩,呼吸比方才急促了些,就在姜秋姝以为他忍不住的时候,他抓住了她的手。
“作甚?”语气急了些。
“帮五郎拢拢被子。”姜秋姝几乎是咬着牙说出这句话,“天冷,怕五郎着凉。”
姜秋姝看着他防备的模样,拉了下他的被褥,便躺了回去。
裴珉暗地长舒了口气,原本捏紧的手逐渐放开。
姜秋姝望着床顶的纱帐,神色怅然。
分明是逢五的日子,她甚至能够感受到裴珉身体的隐忍,可为何他就是不碰她,姜秋姝闭目,五味杂陈,想不通却又在下一瞬想了很多。
难道真是因为他心中之人,要回来的缘故?
姜秋姝翻了个身,背对着他。
听风殿内,二皇子看着底下站着的人,“给我将此人查清楚。”说的正是白日里在李长宁身侧瞧见的那名内侍。
他不信查不到白茸,那么大的活人,难道能够藏匿一辈子?
云策军本是他的囊中之物,大皇子母族乃户部尚书,掌天下财政,三皇子与李长宁一母同胞,占了嫡出的身份,圣后又深受圣人信赖,在朝中说得上话来,四皇子母妃原是圣后身边的人,更不用提。
他本是步好了棋局,等着李长宁跳进去,结果全被白茸给毁了!
二皇子始终咽不下这口气。
黑衣人要离开,二皇子叫住了他。
“等等,这次的事安排好了,万不可出差错。”二皇子俯身,眼角狭长,打开青色的竹扇,微微扇动着,“此事若是再不成,提头来见。”
黑衣人大气都不敢喘,俯身行礼,转眼间消失不见,原本的位置留下几滴汗渍。
姜秋姝睡得迷糊中,仿佛听见了水声,可双眸实在睁不开,又继续睡了过去。
毕竟这些日子舟车劳顿,还未曾有过好睡眠。
裴珉一身冰凉,在床榻处坐了会儿,她睡得熟,小脸红扑扑的,蜷缩在床榻最里面,给他留了很大的空位。
他看的出她的心思,可是不行,此处是行宫,他不好叫人熬药,便没有准备。
当她巧笑倩兮的朝他靠近,心里似有团火在燃烧,克制压抑,眉宇间冒出不少的细汗,可他始终未曾跨越过雷池一步。
冰凉的风靠近,姜秋姝更是朝里面移了移,裴珉不敢再动,替她好好的掩了掩被褥。
两人用早膳,很好的做到了食不言寝不语,姜秋姝默默吃着面前的粥,裴珉也未言语,只是往她一侧的碟子上夹了些菜。
直到用完膳,那菜依旧未曾动过,裴珉眸光轻轻的落在了那小碟上,并没有说什么。
裴珉被圣人传召,姜秋姝原是打算在行宫四处走走,正要出了八角门,便有宫女禀告说平乐公主有请。
“娘子,”关嬷嬷提醒道,“五郎说您劳累,今日要好好休憩。”
这话不过是遮掩,她懂关嬷嬷的意思,是让她少于李长宁来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