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陛下柔弱不能自理(156)
苏蕴宜勾了勾手,笑道:“我没事,骗你的。”
见他沉下脸转身就要走,苏蕴宜忙往他背上一趴,把人从后头圈住,“诶,你这人怎的这般小气?我不过同你开个玩笑嘛!”
“撒手。”
“我不!”苏蕴宜非但不放,反而愈加嚣张地跳上了裴玄宽厚的脊背,八爪鱼一般将他牢牢缠住。
裴玄拿她没办法,又不好将人甩开,干脆背着人走到龙椅前,又扒拉着把苏蕴宜转到前头来,抱着她在龙椅上坐下。
“尝尝?”苏蕴宜顺势拿起一块尚且温热的琼酥玉盏凑到他嘴唇。
对上她晶晶亮的眼眸,裴玄无声地长叹,随即低下头,就着她的手轻轻咬了半块糕点。
湿润的嘴唇掠过指尖,苏蕴宜的手动了动,愈发往他嘴里送去,也不知是喂糕点,还是喂他吃手。
裴玄两三口将整块琼酥玉盏咽下,急切地按了她的后颈,送上嘴唇。
舌尖稍一接触,便迫不及待地纠缠在一起,水声黏腻,啧啧作响,面红耳赤之余,琼酥玉盏的那股清甜滋味在唇齿间弥散流连。像是要报复方才所受的冷遇,苏蕴宜轻轻咬了下裴玄的嘴唇,他“嘶”了一声,非但没有退缩,反而愈加无度地索求。
直到分开,两人尤在微微喘息。
“为了昭华的事儿在生气?”
低头看着软软依偎在怀里,桃花满面的美人儿,再大的火气也没有了。裴玄闷闷地“嗯”了声,“陈忠禀报说她来求朕收回让魏桓纳潘氏的旨意——这是什么混账话?朕行事是为了朝政大事,哪里像她一般整日沉溺于男女情爱,不必管她。”
对上苏蕴宜似笑非笑的眼神,再看看自己牢牢掌着美人儿纤腰的手,裴玄尴尬地咳嗽一声,忙撇过头去。
“我明白,七郎是气昭华不懂你的良苦用心,是不是?”苏蕴宜勾着裴玄的脖子晃了晃,“可是,昭华与你不同,你自幼被教导要以天下为己任,但她不是,她只是读些诗书经典,学些琴棋书画,所有人都告诉她,她只要做一个无拘无束的公主就好——这样的日子她过了十几年,你怎能要求她转眼就变成老谋深算的政客呢?”
裴玄静默下来。
眼见他面露松动,苏蕴宜忙趁热打铁,“况且你若一味强硬,只会愈发将昭华逼到魏桓那头。此次她与魏氏有了嫌隙,我们正该努力将她拉拢过来才是,怎么能反而把她往外推呢?”
“你若还不愿见她,不如由我来从中说和?难不成你还不信我?”
“别胡说,这天下间,我最信赖之人,也就是你。”抓起苏蕴宜的手按在唇上亲了亲,裴玄松口道:“好吧,此事便拜托给你了。”
苏蕴宜勾唇一笑,指尖挑动,在裴玄湿润而柔软的嘴唇上轻点摩挲,却在他即将咬上来时逃开。
拍了下她的侧臀,裴玄轻骂了声“真坏”,又忽而想到了什么似的,“昭华未曾学过治世之道,不懂顾全大局,你也没学过,怎的你就懂?”
苏蕴宜一怔,一时倒连自己也说不出为什么 。倒是裴玄又笑道:“我晓得了。”
他贴在耳畔,像是要说什么机密一般低声道:“因为你我最是天生一对。”
笑着轻啐了裴玄一口,苏蕴宜从他腿上下来,推着人在帷幔后藏好,这才理了理衣襟,吩咐陈忠将昭华长公主请进来。
昭华一双眼睛红得有些发肿,显然是大哭过一场了。但在苏蕴宜面前,她还是强撑着公主仪态,沉声问:“我皇兄呢?”
“昭华,你该了解你皇兄的,你上回狠狠地惹恼了他,一时半刻,他是不肯原谅你的。”
眼见苏蕴宜坐在原属于皇兄的座位上,风度雍容、仪态万千,自己却顶着一双肿胀的眼睛,昭华自觉难堪,但想着今日若不能成事,日后便要与潘灵儿那贱妇共享夫君,暗一咬牙,竟在苏蕴宜面前跪下。
“嫂嫂,此前种种都是昭华不知好歹。”她强忍着哭腔恳求:“我不知潘氏竟是那等卑劣小人,只一心顾及着与她往日的情谊,却忘了皇兄的感受,以至皇兄伤心、嫂嫂着急,昭华已知道错了,若皇兄还是不肯消气,大可以骂我打我,只求皇兄和嫂嫂不要用这种手段来折磨我与太傅……”
见她到了此时此刻还只是惦记魏桓,苏蕴宜不由长叹了口气,也不急着让她起身,反问:“昭华,你以为陛下强逼魏桓纳潘灵儿,是为了报复你么?”
“难道不是么?”昭华抿了抿嘴,“我听闻,皇兄是在宫宴上当着百官的面,硬逼着我夫君纳了那潘氏……难道不是为了报复我上次之事?”说到最后,她语调骤然扬起,显然是心存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