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陛下柔弱不能自理(223)
魏桓命人将昭华看守得
死紧,但对于没什么威胁,纯粹当个玩物的潘灵儿则并不放在心上。除了有时找她发泄,平时全不在意她去哪儿,时间一长,伺候潘灵儿的侍女们也都十分轻视她,眼见她哭哭啼啼回了屋也无人搭理。
昭华关上门,趁机从潘灵儿的屋子里翻窗而出,潜入下人房,偷了套侍女的衣服回屋,迅速扮成魏府侍女的样子,随后再度翻窗,沿着小路一路走到角门,低着头向看门的婆子出示潘灵儿的腰牌,“潘娘子吩咐我出去买些胭脂水粉。”
那婆子接过腰牌时,昭华的心一瞬间跳到了嗓子眼,幸而那婆子只是看了两眼,就将腰牌还她,转身打开了角门,“去吧,早些回来。”
当两脚终于迈出魏府地界时,昭华一阵恍惚。她使劲儿摇了摇脑袋回神,正要举步离开,却听见正门处忽然传来一阵嘈杂。
远远的,有一辆乌黑金边的车驾向魏府正门方向行来,拉车的四匹马通体墨黑,车驾左右各悬一只青铜铃。
这辆马车,昭华再熟悉不过。
魏桓回来了!
第110章
魏桓的威压几乎是刻在昭华骨髓里的,在看见那辆马车的一瞬间,她毛骨悚然,险些要脚下一软摔倒在地。
她不敢再多看,扶着墙壁踉踉跄跄地跑开了,在她走后不久,那辆马车在魏府正门前停稳,魏桓自内大步迈下,对着迎上前来的随从问:“今日府中无事吧?公主如何了?”
在听到公主大发脾气狠狠教训了潘氏一顿后,魏桓脸上闪过一抹无奈的笑意,“还是这么任性……罢了,我去看看公主。”
他来到昭华的院中,见侍女们都守在院子里,不由蹙眉,“怎的都在外头,无人侍奉在公主身侧么?”
侍女忙解释道:“太傅恕罪,是公主她心情不佳,不愿我们在一旁碍眼。”
“……你们在外头候着,我去看她。”
屋内,躺在榻上的潘灵儿此刻恐惧到了顶点,随着魏桓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她只觉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几乎快要爆裂。强撑着最后一丝理智,她盖上被子装睡,手才放好,门就被推开了。
“昭华,昭华?”魏桓站在门边轻声呼唤。
潘灵儿自然充耳不闻,认真装睡。魏桓叫了几声见她没有反应,正欲抬步入内,先前那侍女忽然道:“太傅,此前公主代您收了一封信,已经摆在您书房里了。”
“信?什么信?”
“公主在后院赏花时听见外头传来动静,是竟陵郡太守派来的信使被门子拦下了,公主便出面代您收了那信。”
竟陵郡的信?
魏桓霍然转身,再也顾不上昭华,大步向书房走去。
屋内的潘灵儿暗松了一大口气,旋即又忐忑起来:昭华拆过那封信,不会被发现什么端倪吧?
魏桓一进入书房,抬眼便看见自己桌案上果然多了封信。他屏退他人,匆匆确认了一下信封和火漆完好后,拆开迅速浏览,越看嘴角的弧度越大,看到最后,终于忍不住仰头大笑起来。
守在外头的长随先是听见太傅的笑声,随即门自内而开,待走出门外时,魏桓已经恢复平静,他将一封信递了过来,“想法子交给何承天,让他送到北边那个人手里。”
长随应声接下,转身之时,却听太傅口中喃喃自语:“就到此结束吧,裴玄,我也陪你玩了够久了。”
暗暗诧异之下,长随悄然回头,却见太傅淡漠依旧,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
纵然紫衣巷离建康宫不远,如昭华这等出入皆坐马车的贵女也足足走了半个时辰才望见宫门,此刻她已经汗流浃背、疲惫不堪,勉强撑着一口气想要往里走,却被宫门守卫抬手拦下,“站住!你是什么人,怎敢擅闯宫门?”
恍惚了一阵,昭华才想起自己带了腰牌,“本宫乃是昭华长公主,我有急事要见陛下,还不快速速去为我通禀。”
守卫接过腰牌翻看了一阵,上下打量了一副侍女打扮,狼狈不堪的昭华,狐疑道:“你是长公主?别是什么小贼偷了公主的腰牌意图进宫行窃吧?”
“你……放肆!”
昭华气急,夺回腰牌就要直接往里走,却被闻讯赶来的一众守卫团团拔刀围住,“站住!再往前一步休怪我们不客气了!”
家门近在眼前却不得入,昭华又委屈又生气,情急之下,竟高声大喊起来:“皇兄!皇嫂!昭华求见!”
“住口!还不快把她压下去!”
几个守卫当即捂上昭华的嘴,正要反剪了胳膊把人强行带走,却见宫门内闪出一个人来,“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来人一身宦官打扮,模样很是清秀,领头的守卫一见便赔笑道:“云门丞,这个女子不知从哪里偷来长公主的腰牌,想要蒙混入宫,我等正要将其拿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