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归迟(177)
女人果断答,‘没有,我恨他都恨不过,怎么还会那么愚蠢地继续爱他。’
公子哥在看明白“爱”时,心脏感觉好像被针扎了下,有些恼悔自己居然哪儿哪儿都算不上她的第一个男人,怎么数都是排在后面的那些,便突然感到气馁,垂头丧气地继续问,‘要是我跟他同时站在你面前,你还会跟我说这句话吗?’
‘不会就不要回答我。’他有些逃避,他觉得能当上领兵将军的,肯定不是什么简单的角色,而自己,竟然痴心妄想到,企图和这种人比个高下,真是愚蠢。
他生气的时候很可爱,不是么。尽管是生自己的气,无能狂怒。
呼衍容吉笑了笑,确定道,‘他可没有你万分之一好。’
‘你骗我,你肯定又在说谎话哄我开心了。’男人斩钉截铁,他太清楚这女人为了自保都能昧着良心说出什么话来,要把自己骗得团团转。
‘不骗你,若是骗你,我明日就死。’笑着许下如此重誓。
第85章
梁彦好能帮忙守夜,实在帮了他们大忙。
关逸从一开始发现有其他人的踪迹时,就和赵野说了几次,说想要去附近的地方转转,看看有没有异常。
他与其他人都不同,他不是安分的,不像他们上有老下有小,时时刻刻得顾着家里的女人和孩子。他孤身一人,心里没个定数,向来是想去哪儿便去哪儿。再加之,眼看就要到凉州,他那颗事不关己的心终于要开始沸腾了。
他比谁都希望更早奔赴凉州,最好是明日就到。
赵野不清楚为何他对可能存在的山匪、流民这样感兴趣,连觉也不怎么睡,且是,一旦发现了更多不属于他们的踪迹,便更兴奋。以至于这几日只要天一亮,就不管不顾地一头扎进森林里,头也不回地往外奔。
回想刚认识那会儿,大家都分开住,每个人心里装着不同的事,年轻的爱去街上逛,一个铺子一个铺子的打转,而年长的就爱守在屋里,哪儿也不去,互相之间也没个互相过问的心情。
所以那时候他往外跑,没人觉得稀奇。只隐约清楚这家伙神出鬼没的。
然而最近这段时间,一伙人身处荒郊野岭,被迫关在一个全无隐私的小山洞,有大把的时间互相了解。这一番相处下来,他们才恍觉他的异常。
太明显了,等这里不缺食不缺水、行囊也都安置好后,他便果断带着那把吹雪,潇洒地往外跑,经常是早上往怀里塞几块馕饼就出门,等天彻底黑了,才气喘吁吁回来给他们扫锅底,一日只吃这一顿好的。
回来后,脸上挂着的模样也令人费解。
你说他觉得闷真去林子里四处转转吧,有时那身上的衣裳就像在泥地里滚了八百里一般,哪儿哪儿都是泥巴,得要章絮把衣服丢进溪水里用水冲上大半日才能彻底洗刷干净;你说他刻意往难走的地方看看吧,有时候又片叶不沾身,趁他休息,赵野拿起鞋底一瞧,那比脸面还要干净,像在树上挂了半天似的。
只是这样,也就算了,偏偏大家都清楚,他还使了那吹雪剑,剑身沾了血,有腥臭飘出来,惹得章絮难受,想吐。
“你到底干什么去?难道这山里有妖怪不成,值得你这样三天两头往林子里钻。”被呼衍容吉一番话弄得心绪不宁的梁彦好都觉得他看起来不正常,忍无可忍了问他。
但问他他不也说实话,只只身站在边上,随便从身上拈了块布头,把断剑带刃的一边端起来仔细地擦,擦到锃亮,再反手往肉汤里一扎,挑起一大块兽肉,走到角落里微仰着头往肚子里塞吃食,狼吞虎咽,边嚼边含糊不清地解释,“咱们总要往前走的……可不得看看前头都有些什么人。”
这活儿赵野也在干,他每隔两日便要去山下看看那一段极难走的泥地干没干透,能不能承受几千斤货物的重量。但他向来不管其他的,同关逸做的比起来,小巫见大巫。
“他在寻人。”赵野觉得他不坦诚,有什么事情刻意隐瞒他们,便率先戳破了他的谎言,询问道,“我们一心要避开那些不三不四的山匪流民,他却想碰上面。关兄弟,我想不明白,难不成你们当剑客的,都上赶着给人锄强扶弱?不然如何解释你这没事儿找事儿的作为。”
关逸闻言,没说话,用力将干巴的肉和饼往肚子里咽,又接过章絮拿来的陶碗,往他们蓄水的罐子里舀了几碗水喝下后,诧异地看了他们几个一眼,“你们怎么有空关心起我来了?”
“担心你,怕你出事。”章絮抱着汤碗,坐在火堆边小口小口地啜饮,嫌刚出锅没多久的烫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