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归迟(197)
“。”酒兴言在一旁听着,受不了。自章絮一走他俩就这样,跟两条疯狗一样,没事儿就要抱在一块儿缠斗,能咬就要咬,咬不上也得吠两下,“都什么时候了,心里没点分寸么,还闹。”
呼衍容吉听了,躲在一旁偷笑,边笑边给公子哥整理衣裳。他得穿身最好的去赴宴。
关逸向来不管这些,他破天荒把吹雪留了下来,只带那把轻而薄的青玉剑,帮话,“老酒,二十出头的男人都这样,你又不是没年轻过,整天打打闹闹吵吵的,热闹,多有生气,人丫头在旁边看着也喜欢。”
酒兴言原先在隔壁睡得好好的,突然被叫过来帮忙,说是要看着丫头,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结果一来就见他们斗嘴斗得厉害。就他们几个嘻嘻哈哈的,能做成什么大事,忍不住尖牙利嘴道,“你就惯着他们吧,一个个看起来高头大耳的……还没章丫头知道上进。”
反正有这么一大群人看着呼衍容吉,梁彦好心里是不担心了的。他看着时间紧急,伸手问她拿了钥匙来,走到一边将那口唯一放在房中的紫檀木木箱打开,在里面挑挑拣拣,最后从中取出一把白色的象牙扇,握在手心里,而后回过身,伸手指了指摆在桌上镶着的宝石发簪,让女人给他簪上去。
‘怎么用这么张扬的?’呼衍容吉记得他要自己低调。
他捏了捏女人柔软的手掌,自有他的道理,‘不叫你给人看着,那咱们几个中总要挑出一个来给他们关心着。我长得好看,我最合适。’
保护女人这种事,自然不能把大部分功劳都挂在别人身上,这多没面子。要人守着她只是其一,最要紧的是得叫那些人彻底断了念头才行。
她看明白后笑了两声,伸手将他脑后的长发解下来,重新梳好,再向上挽成髻,接着拍了拍他的脑袋,要他低低头,微微垫脚把那支无比璀璨的宝石簪子插于发间,叮嘱道,‘那你可得小心些,别给他们瞧上了。你是我的人。’
这话听起来很怪,很少有女人会这样对自己的男人说,他没忍住,笑了好几声,点头答应,而后怡然得意的张开双手让她整理衣服上的褶皱。
等一切收拾妥当就要去赴宴了。梁彦好勾起中、食两指,朝关逸那个方向向上弯了弯,吩咐,“走吧。”
“行,这里就交给你了。”剑客伸手拍了拍赵野的肩膀,握紧青玉。
他们不是来山寨做客的,尽管看起来如此。
但他们也不是被山寨里的人绑来的。这几日住的是寨子里最好的屋子,吃的也是上等的牛羊肉。至少从地位上来说,是整个院子里最高的。
按理来说不该如此,劫富济贫少不了严刑拷打,怎么也要先试试实力再说。除非对方事先就知道他们的实力,忌惮他们。
这事儿不简单。
还是他等剑客回来以后才想起来的,这会儿两人刚出门,他就回头看了眼禁闭房门的屋子,比着手势问,“你不认识他们?”
“不认识。”剑客言简意赅,他独来独往惯了,在江湖上也没几个朋友,见过他的多半都是死人,没道理能被人一眼认出。
“那他们怕的是谁?”
这话还用答么?
“刚见面就和你们说了,别小瞧人家,只身一人带个手无寸铁的小娘子就敢走这条路的,肯定不简单。”剑客时常一人,孤孤单单,没多少朋友,如今能碰上个可以较量一下的,心里也高兴。
梁彦好听见这话,心里不知道安心多少,笑着答,“……我这不是有眼无珠么,哪里见过模样如此朴实的宝珠。”
两人说着悄悄话,一路往外走。
还没走两步远,那些看门的便凑过来了,惹得公子哥不得不扭头回来应付他们。他站定,将那柄象牙扇朝他们挥了挥,抱歉道,“久等了,本公子向来懒,骨头贱,不爱早起,还请诸位见谅。”
这些人中,有是真来请他们的,也有闲的无聊看热闹的。他们确实好奇,走到不远不近的地方把他们团团围住,想知道他们是何方神圣,竟然要寨主三请四催。
“我们寨主已经备下了酒菜,就等几位过去。”为首的还算和气,把想要搞事的拦下,给他们让出了一条通路。
梁彦好虽然没什么本事,但他知道,钱能解决这世上大多数的问题。
所以他也不犹豫,把出门前准备好的一袋子五铢钱交到那人的手里,吩咐道,“一人五十,见者有份,若是这事儿你做得干净漂亮,不叫他们怨怼,或是捅到你们寨主那里去,本公子还有赏。”
这些人多为穷寇,没念过书,种了半辈子地,打
个仗,闹个起义,地没了,家没了,素质自然也没了,整日想着打打杀杀的,以仇报怨,在门外说了许多要把这小白脸杀了再把女人抢来的话。谁知这会儿看到钱,面面相觑,忽然闭上了嘴,不好意思道,“这怎么好意思,我们非亲非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