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柯:我捡到了变小的琴酒(230)
“波洛还有不到二十天就装修好了,到时候给你做咖啡喝,”我顿了顿,又补充道:“还有青提蛋糕。”
无论是谁,被人夸奖肯定是会高兴的,更何况夸我的人是阿阵。
因为他看上去根本就不像是会夸别人的性格,但在我面前却总是说出肯定我的话。
我不是自大的性格,还是有些自知之明的。
我的咖啡和青提蛋糕虽然做的还不错,但绝对还到不了能碾压其他甜品师和咖啡师的程度。
而看阿阵的样子,他也绝不是没吃过好吃的蛋糕和咖啡,但他还是觉得我做的咖啡和蛋糕更好,毫不掩饰地夸赞我。
如果要用一个词语来形容阿阵的所作所为,那大概就是偏爱吧。
这个词语可能用的有点肉麻了,但我脑海中蹦出的第一个词的确就是这个。
我捧着那杯据说味道不怎么样,但在我手里很温暖的榛果拿铁,语气中还是没忍住带上了几分笑意:“走吧,那家礼服店在七楼。”
今天我去波洛咖啡厅都只是顺便,出门的主要目的还是为了挑选宴会上穿的礼服。
昨天阿阵就说他今天要去找伏特加,而且应该会挺晚回来,所以我原本是打算自己去试礼服的。
但当我说出今天要去试礼服后,阿阵却又改了口,说他要陪我一起。
我最初以为阿阵是觉得我自己一个人来试礼服会孤单,所以才放弃了自己的安排来陪我。
当时的我十分感动,并且连忙拒绝,让阿阵去忙他自己的事情,我可以找小兰或者梓小姐陪我一起。
但阿阵说他的事情不多,只需要在早上去找伏特加处理一下就好,所以有足够的时间陪我试衣服。
既然阿阵都这么说了,那我也就没有继续再推辞,而是和他约好了在商场见面,所以才有了现在的局面。
“如果阿阵能陪我一起去宴会就好了,一个人果然会有点儿孤单。”
我和阿阵一起坐上电梯,有些惋惜地叹了口气,明明是要去挑选礼服的,但我看上去却有些沉重。
虽然为了让爸爸高兴而答应了参加宴会,但一想到以前参加宴会时那些虚伪的人们,我就已经提前感觉到疲惫了。
而且之前参加宴会的时候我还小,在面对不想搭理或者不喜欢的人时,我可以板着一张脸,用冷冰冰的态度让他们望而生畏,放弃和我搭话。
反正那时候我还小嘛,小孩子做出什么冒犯的事情都会被人包容几分的。
哪怕那些扫兴而归的人觉得我不懂事,觉得我扫了他们的面子,但他们怎么能和我一个小孩子计较呢,这未免也太没格局了。
可现在我长大了,虽然也可以用“性子本来就冷,不擅长和人打交道”这样的理由,避免掉一些交际,但总归不能像小时候做的那么决绝,毕竟我不想给爸爸和栗川苍惹麻烦。
如果能和阿阵一起就好了,我可以整场都和阿阵待在一起,和阿阵说话,有点眼力见的人应该都不会过来插话的。
而且阿阵的脸看上去比我小时候冷多了,应该能有效吓退一些想来搭话的人。
但很可惜,阿阵那天找伏特加有事,不能和我参加宴会,我只能孤军奋战了。
明明当时在电话里答应栗川苍的时候,我觉得只是一晚上而已,忍忍也就过去了,但没想到随着时间越来越近,我反倒还越来越紧张了。
大概是因为很久没参加过这种交际场合,我又在过于自由舒适的环境中待了太长时间,所以才会紧张,甚至有种想要临时反悔的冲动。
阿阵抬眼,就这么一眼,他就看出了我的内心所想:“你不想去?”
我都要怀疑阿阵是不是有读心术了,现在的他已经能够做到只看一眼,就能立马从我脸上辨认出我的情绪,就好像我直接把心情写脸上了一样。
电梯还在匀速上升,我看着电梯门上倒映出的我自己,又叹了一口气:“因为很假,大家都是抱着目的来的,但又要装作都是朋友,嘴里说的都是互相恭维的话。”
这种行为在成年人的世界里其实很常见,别说是成年人了,就算是在学生时代也经常会有这样的情况。
比如明明讨厌班上的某个人,在看到那个人的背影时都想要翻白眼,但却又在那个人转身后立马佯装无事地打招呼,乍一看两个人关系还不错的样子。
也不能说这种行为就是错的,毕竟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仇人好,谁也不想轻易与他人交恶。
但我就是不适应这种环境,特别是在交际场上。
我觉得那像一个大型的草台班子,彼此都知道对方在演戏,但谁都不会挑明。
太虚假了,会让我既尴尬又想跑,感觉好像误入了演员面试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