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恋白月光寄我篱下(女尊)(117)
“对不住对不住……”钓月娘子干巴巴笑两声,收起不太干净的心思,处理少年肩上最繁琐的一处。
做完这一切,钓月娘子才意识到这不过是开始,更耗费精力的还在后头——埋藏在肩膀以下,已经和后背衣料混在一起的伤口,那里才是真正的血肉模糊。
钓月娘子唯恐直接拉扯黄花小郎君的衣衫不妥,收刀请示:“余下的部分……”
阿也犹豫了,黑眸掙扎,身子僵直,开口声都有些不自然:“神仙姐姐,你没有…没有夫郎吗?”
“呃夫郎……”钓月娘子想了想道,“有的,有一个夫郎,不过他回爹家了。”
“神仙姐姐不陪他一道回爹家?”阿也眸中浮现好奇。
钓月娘子的谎话信手拈来:“他啊,和我吵架了,一个人气鼓鼓地就回去了,离得不是很远。”
“哦~”少年拖出若有所指的音调,“那就没有哥哥能替我料理伤口了,神仙姐姐,我这伤……嘶——”
阿也又疼得喘了几声,为了不让汗水顺直地淌下,他弯下脊背,强忍痛楚换气。
钓月娘子凝望少年的背影,他有着几乎和阿潮一样宽阔的肩膀,背部被衣物遮盖,仍旧彰显出饱满的感觉,被腰带勾勒的腰身则劲瘦硬朗,与肩颈的宽度呈现出完美的倒三角比例。大抵是他常年在镖局里做苦力活,阿也的身段练得很有力量,和街上随处可见的小郎君们不太一样。
他后背上的伤口在渗出血珠,雖不是很迅猛,但将破烂不堪的衣料染得更为狼藉。
左右是她把人捡回来的,乡里乡亲间的消息又传得快,若这少年就这么死在她家,钓月娘子这生意可就不好做了。
秉持这样的念头,女人紧皱眉头,素手触碰少年的衣领。
少年很是警觉,绷紧领口,嘴上还要说着混不吝的话:“神仙姐姐这样做,你夫郎知晓了不会生气吧?”
“不会,”钓月娘子笑眯眯地道,“他一时半会还回不来呢。”
“那好啊,”阿也沉思道,“哥哥是正室还是側室?”
“我不过是乡野间的粗鄙娘子,能有个夫郎就不错了,”钓月娘子笑道,“哪里还和县里大户人家那样分什么正夫侧夫的……不过是个泥腿子啦,能陪我过过苦日子。”
“日子太苦,把哥哥气走了?”少年牵唇一笑。
“你太聒噪了。”钓月娘子戳戳少年的伤口,成功让那小子闭上嘴,“你这命到底是要还是不要?”
“要的要的……”阿也应得很快,可正当他脱衣时,又解得很慢,“我还从未在女子面前脱过衣裳呢。”
钓月娘子:“江湖女儿不拘小节。”
“我要当大房。”阿也突然道,“我不要做小的。”
“你废话好多。”
“我脱我脱!”少年终于不墨迹,将衣领褪至肩胛附近挂着,再往下,是一点都不露。
可即便如此,钓月娘
子还是一样就看到了少年后背上的图腾——黑金色的墨迹几乎覆盖了他整块背,看不出那是个什么东西,只知道露在外面的那一部分是头,某种凶猛动物的轮廓。
斑驳交错的纹路攀在他的背肌里,莫名有种撕碎一切的狂野感,让人有些不寒而栗。
这是什么,怎么会刺在男子的背上呢?
阿也动了动,衣衫也随之蕩了蕩,钓月娘子还是没能看清,听他说:“吓到神仙姐姐了?”
钓月娘子道没有,继续为他处理后背上的伤口,只是这一次她再想去看清图腾和文字,阿也是半点机会不给她。
钓月娘子最后整了个烈酒浇背,疼得少年掐红掌心:“好个辣手摧花。”
还剩下些,段乞宁往自己喉间灌了一口,惹得那少年眼红。
“怎么,你也要?”
钓月娘子用碗给他装了一碟,少年二话不说一口饮尽。
“豪爽啊,”她笑道,“你与我所见过的男子都不一样。寻常人家的儿郎足不出户,再不济的也是乡间里帮衬干点农活,怎的你在镖局里奔波,干的都是刀口舔血的行当?”
阿也看她一眼:“家里穷,出来讨生活,只要能掙钱,干什么都成,女人男人和牲口,都没什么区别。”
钓月娘子一笑,又听他回味道,“神仙姐姐,你这酒味道不错,自己酿的?”
思及此,段乞宁回神,又去酒坊清点库存,捎上一壶“繁星坠”给阿潮,嘱咐道:“一并送去。”
……
翌日,段乞宁又在段乞安的院里下棋。
自抓包那日起,她来三妹妹的屋里便勤快了些,下棋只是幌子,盯着崔青衍的动向才是正事。
段乞宁提携赵侧夫上位自然是算计好的,借此平衡一下两位侧君的内务权力,崔青衍果真坐不住了,新夫敬茶当夜就寄出一封书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