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恋白月光寄我篱下(女尊)(127)
段乞宁哼哧一声,往右侧靠过去,手肘抵在扶手上,支起半边脑袋,好整以暇地望着他的腰臀。
那少年总算松口气,往左侧空闲的方向弯下脊背,借着羸弱火光提笔撰写。
他写得投入,一笔一划皆细细斟酌,思念之情溢于言表,以至于段乞宁的手贴上腰都未曾觉察。
女人在他下笔时也同样下,悄然捏一把,少年将将写完的“一捺”抖了抖,墨迹成团坨在纸上,一样拧巴在一起的还有崔小少爷的呼吸,沉得都将烛火吹斜了。
崔锦程:“……”
段乞宁顽劣地笑两声,不松手,绕着圈:“写呀,继续写,过了这村可没这店了。”
崔锦程整理呼吸,硬着头皮写下去,尽管思绪屡次被她打断。
段乞宁早就不安分,甚至越来越过分,从后到前,捏着揉着,少年提笔的手也越来越颤,最后几排字都已经失去锋芒。
崔锦程写完最后一个字,段乞宁穿过衣丛握住比笔更为长直的杆,少年呼吸一窒,毛笔从手中滑落,不小心染脏砚台旁别的干净纸张。
墨汁疯狂从毛刷中渗透,澄心纸汲取之快便如段乞宁的手,他如墨团被拉扯和压榨。
崔锦程的一只手扣住桌案边角,正巧压到毛笔尖,墨汁顷刻间吞噬他的指节,那样的温度讓他下意识瑟缩,刚要惊叫,段乞宁捂住了他的嘴。
“唔嗯……”
少年瞳孔怔缩,脊背一抽一抽,手指掐得发白。
他感觉快要喘不上气,身子早已被她擺布,段乞宁抽了他的腰带,掀开崔小少爷衣擺。
女人圈住他的腰肢,讓他坐在了自己的左腿上。
崔锦程半举着弄脏的右手无处安放,段乞宁靠过来拥住他,唇瓣在少年的颈侧亲吻,边吻边抖。弄左腿。
“写完了吗?”段乞宁咬着他的耳朵。
崔锦程木讷讷地点头,面上仍是理智暂缺模样:“写、完了……”
“写完了做点什么好?”
“幫我、寄去好吗,要盖上段家印章。”
“邮费呢?”
崔锦程回归些理智,可他身无分文,只能保持沉默。
“肉。偿好了。”段乞宁舔了舔他的耳垂,少年敏。感地一缩。
她掰过他的脸,尋找崔锦程的唇瓣吻下去,唇齿相。交。可后者却有些抵触,因为他闻到了她身上另外一个男人的味道。
不是阿潮的,很陌生。
那一瞬间心中激荡起来的情绪让他顾不上手指间的墨汁,崔锦程把手抵在段乞宁的胸口处,二人之间推出一小片距离。
段乞宁拧眉不悦。
少年低垂睫羽,斗胆问:“宁姐姐这七日在外边…都做了什么?”
她低头
看了眼被弄脏的衣襟,再度望向他时眼眸微眯:“我要向你汇报吗?”
言罢,段乞宁不顾他的抗拒,朝少年吻去。
他挣扎着抵抗,性子不是一般得执拗。不过七日,段乞宁身上就能闻到这么浓郁的外男味道!和她原本的冷香纠纏在一块,崔锦程凭借男人的第六感笃定,她与那个男人之间有过!
也不是阿努的味道,是她养在晾州的外室吗?
崔锦程撇开头,抵着她的胸腔平复呼吸。
从雪州之行、段乞宁醉酒之夜随口说漏嘴“要把他送人”这件事后,少年就耿耿于怀,他不想被送人。
崔锦程处心积虑这么久,营造出“喜欢上了她”的假象,不过是为自己籌谋的一种手段——他想让她动恻隐之心,最好能让她亲自要了他的身。
计划也确实按照他设想的那样发展着,段乞宁看似处处欺负他,实则这本来也是在意他的一种方式,崔锦程深谙此理。
他也日日夜夜告诫自己只是演戏,可是今日他说不清楚此刻内心翻涌上来的感受,莫名堵在他的嗓子眼处,让他发不出声音,又扎得他心口難受。
段乞宁也不知道他怎么突然间变脸了,她顿住动作,兴致被消磨殆尽不少:“时候不早了,今夜你睡主卧还是偏房?”
崔锦程起身,行的是退安礼。
段乞宁明了,未加阻拦,也未施强。硬。
反倒是那少年梗塞道:“宁姐姐,邮钱,我会想办法籌给你的。”
段乞宁一顿,打着哈欠道:“那你可快点,我等得起,你娘爹可不一定。”
崔锦程抿唇。
翌日,她当他会有啥筹钱的法子呢,原来是缩在偏厢房里做男红。
崔锦程用府里闲置的针线做成帕子,企图换些银两,偶尔多財瞧着他辛苦,会幫衬一二。
少年针法惊艳,一日不停能繡个两块,皆是精致小巧的图案,这般手艺拿到市面上都是少有的上等品类,只是他是段乞宁的侍奴,在府中无权无势,这卖繡帕第一步就栽跟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