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恋白月光寄我篱下(女尊)(230)
这便是血影刀光的秘钥纷争,这便是三条路中最为艰难的那条。历来登凰称帝均是血雨腥风,脚踏血路,段乞宁已在路上,且亲临所感,几乎差点命丧黄泉。
可开弓没有回头箭,眼下处境也由不得她分神,段乞宁哪怕心慌手麻,也要紧紧握住掌中刃,将它坚定地对向敵人。
她收心凝神,脑海中频频闪过昔日练武时的要点,还有邵馳教授她的出其不意的保命招数。
冷静……
冷静下来……
你可以的,段乞宁!
她定神的瞬间,又是一声兵刃相接,敵人的刀锋几乎擦着她的发丝而过,段乞宁的视线在那刹那间与对方对视,不由得心中一凛,而那人身经百战,这一式只是佯攻,辗轉之间已向崔锦程掠去,要将他俘虏捉走。
段乞宁已洞悉那人的想法,掌间弯刀翻轉,如挽花捞月,携带疾风残影上挑,刀锋所致砍傷那人的臂弯,令其掌中长剑坠落,紧接着她又一记抬腿横踢,将那人飞踹出去。所有的招式几乎是在一瞬间完成,突如其来,变幻莫测,那人被强大且集中力气的一击轰飞出去,砸倒在林地里,捂着胸口吐血。
“邵家剑法?”那头,苏彦衡辨认出段乞宁所用的武学,冷冷出声,邵冬夏和邵筠皆同时变了脸色。
然他这头话音刚落,又有敌人进攻,段乞宁拔刀護佑,眼看着寡不敌众,要被敌人突脸砍傷,林间落叶飞荡,阿潮和暗卫营的杀手们如及时雨一般,前来護驾。
阿潮掌中刀已掷出,抵挡敌人差点傷害到段乞宁的那一剑。
“阿潮!”段乞宁念着他的名字。
阿潮轻功飞来,收刀护在她身前:“主人恕罪,护驾来迟。”
“我无碍,”段乞宁道,“你的伤如何!”
昨日在崔府他便受伤了,段乞宁被困地牢,阿潮在外与敌人抗衡,硬生生缠斗两个时辰有余。他和段乞宁有蛊毒相连,阿潮可以凭借蛊毒判断段乞宁的安危和大致方位,趁着凌安王和苏彦衡的人两虎相斗,他孤身抽离崔府,前去疗伤。而今日,他感知到段乞宁的气息出没于晾州西郊之外,便马不停蹄赶过来,万幸她没出大碍。
“属下的伤不碍事的。”阿潮道。
话虽如此,可段乞宁还是一眼看到他玄衣臂弯间一片湿漉,色泽更深,只不过是因为衣裳颜色的缘故,未曾将那股殷红透出。
大抵是汪娘子曾见识过阿潮徒刀劈开过金牌门匾的威力,他这一来,她宽心不少,从马车底下钻出来,同崔小少爷一样躲在段乞宁身后,结结巴巴着道:“宁少主这可、怎么办啊、小命不保……”她本想劝段乞宁要不还是把秘钥交出去吧,放在咱们这种平民老百姓身上就是一累赘,可一想到崔小公子和段大少主如此深情厚谊,又觉得棒打鸳鸯实在可恶。
如此,她也算是见证了段乞宁和崔锦程的患难真情,心道世间真爱宝贵,她在坊间流传的话本又可以更新桥段了,就是不知道还有没有命撰写。汪娘子紧紧扒拉段乞宁的衣袖,眼冒泪花。
段乞宁心有愧疚,将其一并护在身后:“汪娘子,实在是对不住,把你们牵扯进来了。”
汪娘子拜了拜东边天空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呜呜呜……能活还是想活……”
段乞宁纵观局势,因为暗卫营的加入,情况还算乐观,只是双方打得难舍难分,分外焦灼。
而眼下的敌人不过是苏彦衡派出来的私兵,他还有邵家军作为同盟,此刻邵家军皆一动未动,列阵驻守在原地,怕是稍微加入战局,战况便会临阵逆转,那对段乞宁等人来说无疑是不利的。
苏彦衡也意识到这一点,有意试探邵家,“邵大将军,她不过区区凰商之女,段家却能为她秘密训练暗卫,这是为何?”
邵冬夏眉色深沉,又听苏彦衡煽风点火道:“若说是大户人家自卫护主也就罢了,可偏偏知晓木象秘钥线索的人就在她身边,此时人尽皆知,赫连玟昭却还是于开坛祭祀之宴上封她为‘县主’,虽无多大的实权,却享皇恩殊荣,她独拥木象秘钥,其谋逆之野心昭然若揭,这可不是什么手无缚鸡之力的百姓,这是妄图挑战凰权天威的反贼逆子!”
“她有着大幽血统,说不定是大幽混进大延的细作,邵家军若再不出手,来日她叛逃大幽,那可就是两国交战,生灵涂炭。”
“想必,这不是邵大将军愿意看到的局面吧?”苏彦衡语重心长地分析道。
邵冬夏攥紧缰绳,邵筠则倏然紧张地望向她。
苏彦衡挑眉笑道:“莫非?邵大将军舍不得了,岳母看儿媳,越看越满意?也怪不得她会邵家剑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