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恋白月光寄我篱下(女尊)(56)
女使恭敬地道:“是。”
……
段乞宁从段家主的院子里出来时,时辰已经不早了,她披着狐裘捧着汤婆回到明月轩。
她的屋子被烧毁了,离得近、且近期打扫过的无人居住的明月轩,暂且成了她新的住所。
推门而入,少年已经清洗过了,换了身干净的衣裳,正缩在地铺被褥里专程候她,他身上有股淡淡的香皂的味道,闻起来很是舒心。
见她进来,崔锦程调整方向,轻轻跪在软糯的垫被上,伏下身子和头颅,“贱奴给妻主请安。”
这段日子,她已经习惯了他这样的乖巧了,头几天碍于腿伤礼数没有作全,眼下膝盖上的伤恢复了些,他便做足了礼数。
段乞宁随口“嗯”了一个字眼,解了狐裘大氅和外衣,往床榻位走,撞上崔锦程欲言又止的神色。
她来了兴趣,扬扬眉问他想说什么。段乞宁有预感,他今晚就会求她了!
“宁姐姐,”崔锦程改了口,“你今天说的,可都是真的?”
段乞宁坐在床头,懒散地撑着手:“你指的是哪一句?”
少年绷紧唇瓣,耳尖和颈脖爬上来些潮红:“……”
这话对儿郎们来说过于羞赧,怎么说的出口。
段乞宁晃着脚,追问:“哪一句?”
他深呼吸了好一口气,低着头不敢看她,暖光烛火映亮他俊美的面颊,更为那脸上的红晕添上一份昳丽。“就是……喜欢我,从前喜欢,而今抑是。”
最后一个“是”字,少年的头就快低到尘埃里了。
段乞宁淡然地看着他的发旋,“你猜。”
“贱奴猜不到。”崔锦程动了动唇角。
段乞宁盯着他看了一会,才道:“若没别的事,时候也不早了,安寝吧。”
少年的眼眸里闪过失落,他向段乞宁行了个礼,背对着她钻进被褥。
若不出所料,段乞宁当会和从前几个晚上一样,从后背将他紧拥,果然,身后传来她滚。烫的呼吸和香味后,崔锦程松了一口气。
她照常像个变。态吮吸他身上的凉意和舒适,素手挑开少年的衣襟,钻到里头。
几番试探和玩。弄之后,崔锦程的呼吸越来越乱,赶在段乞宁伸手前,哑着声唤住她:“宁姐姐,我想问你一件事。”
段乞宁的手一顿,收回,面不改色道:“什么事?”
“‘阿潮’是谁?”
“我的暗卫。我今天已经同汪娘子解释过了。”
“那日我在明月轩见到的脸上有刺青的…哥哥?”
段乞宁想了想,阿潮平日出现在大众视野中,都是带着面具的,于是应:“是他,问他干嘛?”
崔锦程就是莫名很介怀床榻上看到的那块血,但他深知这也是一个难以启齿的话题,“贱奴那日在榻间看到,有血迹。”
“哦,那是他胳膊上的伤弄的。”她反手轻轻捏住他的下巴,附于他耳畔道,“尚佳和想跟我抢你,派人刺杀我,阿潮受了点伤。”
崔锦程的睫羽颤了颤。为刺杀之事震惊,抑为血迹来历震惊。
段乞宁好笑地问:“你以为那团血是什么?”
……崔锦程羞红了脸。
几番调。情,段乞宁越来越失耐心,终于在快要入睡时,听到他极为小心翼翼地开口,“宁姐姐,贱奴想求你一件事。”
第24章
段乞宁的睡意褪去,明知故问,“什么?”
崔锦程的呼吸慢慢变得沉重和紧张,“贱奴的母父双親,被发配到雪州边关流放……”
段乞宁不说话,又听见他愈来愈颤抖的声线,“贱奴知道从前崔家待您如何,也知晓家主大人对我母父双親的不滿,只是…他们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親人了……”
少年的声音染上哽咽,“所以,能不能求求宁姐姐您…帮帮我?”
段乞宁动了动,衣服摩擦被垫发出簌簌的响动,她用手胳膊支起头,側躺在他身側,另一只手捏住崔锦程的下巴,将人从那一面翻过来。
借着昏昧的烛火,段乞宁看见他眸中的隐忍。
他眼眶含泪,在光线的折射下显得晶莹莹的,再配上那副无辜的容颜,当真瞧起来叫人怜惜。
段乞宁拿他当个漂亮摆件那般欣赏,静静观望他良久,又听他卑微着断断续续乞求,“宁姐姐,贱奴而今身份低微,您是贱奴的妻主,贱奴只能实在是别无他法了……只能求您……”
“您帮帮贱奴吧……您要贱奴做什么都可以。”他咬着下唇,鸦羽般的睫毛微颤,滿目支离破碎。
段乞宁盯着他道:“你想我怎么帮你?”
她这话给足少年信心,崔锦程迫切了几分,眉眼也舒缓了些:“宁姐姐,贱奴不敢奢求太多,只要宁姐姐你肯从中打点一下就好……雪州寒冷,母父双親年迈,身子骨单薄,贱奴怕他们流放时穿得太单薄,会在半途冻死,还有吃食,只要一些銀钱就可以了,贱奴只是想娘亲和爹爹能夠吃饱穿暖…在流放之路上能夠走得舒坦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