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恋白月光寄我篱下(女尊)(91)
就当众人皆以为那外乡少年怯场时,崔锦程起身,踏上一格格台阶。
北风吹拂帽檐,吹开帷纱一角,露出少年精致的容颜,光是那点薄唇俏影就惹得部落的女人们
躁动不已。
可这是段乞宁的男人,上一个胆大的人已经被戳穿了胳膊,此刻正在看台椅上气得磨牙。
段乞宁凝望崔锦程的侧影,视线从他的帽纱走过肩颈,走过窄腰,最后落在臀。间。
黑夜炭火盆边,被奶茶浇湿的少年蹙紧双眉,咬红薄唇,又在屡屡突破中瑟缩双肩,蜷缩脚趾。
颈背蜿蜒而下,露出一节一节脊骨的纹路,透着暧。昧诡异的美感。
翕动的蝴蝶张扬翅膀,正费力吞噬掉异物。
“我做到了,”他抬起潮。湿的眼瞳,声线喑哑,藏着自暴自弃的病。态,“你可以喜欢我了吗?”
第38章
夜里那副我见犹怜的模样和台上的少年判若两人。
他卷起的半截袖袄下,匀称洁白的手臂繃緊,箭矢羽毛夹缠在他修长冻紅的指节中。
少年扬手顶掉帷帽,细弱的帽檐抽绳堪堪挂在脖间,轻勒他天鹅般纤瘦的颈脖。
崔锦程却对这样的异样感置若罔闻,屏息凝神,舒展双臂,行云流水地拉开弓。
弓弦緊挨着他的鼻梁骨和薄唇,鸦羽般的长睫低垂,目光所及之处唯那靶心中的鲜紅。长发在风雪中凌乱飞舞,他的身躯却迸发出挺胸收腹的緊致感,如雪巅之上的松柏,虽噙着雨雪风霜,却弯折不了少年郎独有的韧性和傲气。
山川同辉,他自成一幅美画,耀眼得不似凡人。
“咻——”只能用完美来形容这一箭,直中紅心,不偏不倚。
崔锦程垂下手,明眸处变不惊,仿若早知結果。
阿努不遑多让,但终究还是比他少了个准头。
“承让。”少年见胜负已分,将弓箭放回獵台,素手撩起帷帽。
“是我輸了,”阿努眼中满是失落和不甘,“愿赌服輸,阿努不会再肖想姐姐的夫郎之位了。”
崔锦程系好抽绳,不温不愠:“我无权定夺,一切听从妻主安排。”若段乞宁当真想要阿努南下入府,他也没有辦法不是吗。
少年言罢折返,下台阶时撞上段乞宁的视線。
她正勾唇戏谑,崔锦程的面上很快便如火燎般烧红,慌慌忙忙垂眼低头,身体下意识繃緊。
崔锦程顶着她的视線回到坐席,温温吞吞地坐定,她便斜着倚靠过来,肩头貼着他的肩头,给了少年一个汤婆炉子暖手。
“谢过妻主。”
“你好会装呀,崔小少爺。”段乞宁牵唇一笑,似乎心情不错,指甲撩拨他的帽檐的纬纱一二。
帷帽之下的少年抿紧薄唇,双颊和耳根却更加红润,几乎快要滴出鲜血。
……
阿努在部落儿郎中的射艺已是上乘,那崔锦程只会在他更上,见识到少年此番的厉害,便无人敢不自量力,冬獵的开胃菜吃得差不多了,午时一到,号角声再度吹响,女娘们摩拳擦掌。
女娘们之间的比拼,那可是要动上真格,以彩帶为界圈起来的针叶林丛是狩獵范畴,太阳落山之前,所獵活物多者为胜。
雪林间里多的是飞禽走兽,还有凶悍食人的野熊野狼,稍有不慎便会面临鱼死网破的局面,更莫要说还要给猎物留下最后一口气,这狩猎的难度难上加难。
朱可瑛抓住段乞宁的胳膊肘,“怎么辦宁宁,好紧张好紧张,咱们能行吗?要不你把阿潮借我一下,让他去砍几头野鹿野猪什么的先给我凑个底?”
段乞宁:“……”
“你先看看有没有人要挑戰你,万一你根本不用上场呢,别自己吓自己。”
一年一度,有仇报仇,有怨报怨的时候,进了这狩猎场,可就是各凭本事了,你来我往的试探或者偷袭那都是顺手的事。开赛前,所有挑戰者集結,定夺好彩头。没人挑戰,那自然犯不着进猎场。
朱可瑛立马“阿弥陀佛,菩萨保佑”,细想暂居部落这些天有没有得罪什么人。
不幸,有人挑战了她,彩头是刚进村时侍奉在她身边的那个哥哥。
“真是蓝颜祸水啊!”朱可瑛灰溜溜先爬上集结的擂台。
段乞宁本还幸灾乐祸一下,下一个就轮到自个了,诺敏指名道姓要挑战她。
诺敏:“这彩头嘛,自然是玩点大的才好,你说对不对?”
段乞宁耸耸肩:“说说看。”
诺敏的眸子赤。裸裸盯着崔锦程:“本郡主不仅要他,还要你跪下来磕头喊‘娘’,自废双臂!”
“倘若你输了呢?你有这么漂亮的小郎君给本少主玩玩吗?这彩头可不对等呀。”
诺敏的眼神一沉,“若本郡主输了,这条命给你便是,要杀要剐悉听尊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