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夫君和离后(124)
“按理来说,她的情况应当与我相似。”纪萝回忆着当时景象,“况且后来我不得已去了庄子,她留在了侯府,即便母亲不喜,总归不至于亏待,况且还有侯爷在,身边人应当是小心侍奉着,身子怎会被伤得这样厉害?”
从前不曾细想,如今看来倒是有颇多古怪之处。
纪萝这话吉香自然答不上来,她只摇头道:“这奴婢便不知了,只是想来夫人落胎时孩子月份小,对身子的伤害自然小些,而这些药物多是用于孩子已然成型,那位夫人的孩子应当已有四五月,这样大月份的孩子要落了,对身子的伤害自是不必多说……”
吉香说到此处,纪萝却猛然想到什么,“四五月?你是说这孩子的月份竟是已有四五月了?”
按照王玉盈的说辞,她与赵承嘉的孩子应当与自己那孩子前后怀上,落胎时,那孩子也不过一两个月罢了,怎么会有四五个月呢?
要知道,四五个月前,王玉盈还不曾与袁庆生和离呢!
吉香一愣,斟酌着语句道:“这其中有几样药材确实有这用处,若不是大月份落胎,应当不至于用上。”
吉香的话虽说得谨慎,可纪萝也明白她的意思。
这样说来,王玉盈那个孩子怕是有些古怪。
其实细细想来,王玉盈的那些说辞原本就有许多漏洞,只是从前她从不曾在意,不说旁的,只说她母亲李氏那样的性子,据说赵承嘉将王玉盈带回侯府的第二日,李氏便迫不及待得找上门来,要为王玉盈讨一个名份。
显然是有心想攀附永宁侯府的。
而那孙家,不说那位孙公子并无官职在身,年岁也比王玉盈大了些,前头又亡故了一位妻子,怎么也是比不过赵承嘉的。
倘若李氏早知王玉盈怀了赵承嘉的孩子,又怎会做出逼着王玉盈将那孩子落了,还担着风险逼着她嫁与旁人?
直接利用这孩子让赵承嘉认下这事不是更好?
再者说王玉盈既一早怀了赵承嘉的孩子,又怎会耐着性子等到这孩子都四五个月了还不求个名份?
即便她当着如同她自己所说那般,只留在赵承嘉身边便足矣,可她的肚子一日日大起来,又怎能瞒得住赵承嘉?
……
这般想来,这其中疑点确实颇多。
若要知晓真相,恐怕还要再费些心思,纪萝思忖片刻,又想起一人来,那便是王玉盈那位前夫,袁庆生。
倘若王玉盈当真
在还不曾和离之时就与赵承嘉有了那个孩子,这便说明不仅袁庆生背叛了她,她亦是与旁人有染。
事实如何,恐怕还需要再查一查,于是对阿福道:“王玉盈有个前夫,那人唤作袁庆生,袁家在上京也算是有些名气的富户,你可曾听说过?”
阿福点头,“自是听说过的,他与府上姨娘那一段情事也传闻颇广。”
说到此处,他一拱手道:“夫人放心,此事交予我便是。”
纪萝点头,阿福这才退了下去。
***
周南星发现,昨日从永宁侯府回来后,自家主子便总有些心神不宁。
无论是看书写字还是批折子,甚至连练剑的时候,心思仿佛都不在这些事情上。
这是从未有过的事。
而今日早朝后,他的目光似乎还时不时地落在了自己身上,好几回好似想开口与自己说些什么,但迟疑了片刻之后又到底没说话。
如此来回几番,让自己也有总颇受折磨之感。
就在周南星想索性开口问些什么的时候,谢元墨却终于开了口,“假使你遇上一女子,她……她愿意与你亲近,可说明她心里有你?”
周南星万万没想到天子斟酌许久,竟是问出了这样的一个问题来。
可他也不敢不认真回答,于是思忖片刻后答道:“应当是。”
谢元墨的神色缓和许多,耳尖甚至微微染了红晕,不过顿了片刻,却又道:“但若她又不愿嫁与你呢?”
周南星僵在了那儿,他控制着自己不将那句“陛下何时遇上了这样的女子”问出口,只摇头道:“属下虽不曾遇上这种事,但想来那女子若是心中有我,自是会愿意与我成婚,这若是情愿与我亲近,却又不肯嫁与我,怕不会只是将我当作闲暇时的消遣罢了……”
周南星这话说得认真,说到后边,亦是多了几分真情实感。
却不曾发觉谢元墨的脸色沉了下来,他冷哼一声,“说来你也已年过二十,莫说是成婚,便是连个有意于你的女子都没有罢?”
周南星听得这话,颇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又听谢元墨接着道:“你这年纪,不曾成婚,也并未有钟意于你之人,可见对这男女情意之事怕是一窍不通,朕何必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