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夫君和离后(126)
“这……”凝露显然不敢再那般笃定,甚至不由得开始怀疑自己是否当真是看错了?
毕竟她为了不被两人觉察,只是远远看着,不曾瞧清楚那男子面容,至于纪萝,她似乎也并未看得那样分明……
见她一直答不上来,凝芳寻到时机,便故意道:“今日寿宴来往宾客众多,凝露妹妹看错了也是正常,与姑娘把话说明了便是,又何必咬死不肯承认,反而让姑娘受了苦
呢?”
凝芳平日里不声不响,可对凝露的怨气却是一早埋下,这会儿故意如此说,也是让王玉盈对凝露又多了几分不满。
偏偏凝露这会儿也没法子解释,不论凝芳如何说,也都只能一一受着。
不过王玉盈折腾到了半夜,身上也实在疲累,实在无心继续与她们计较这些,便只冷声道:“今日之事,我也不与你过多计较,只是你办事不力总要受些罚,否则往后我身边人皆是如你这般,岂非乱了套了。”
凝露哪里敢再为自个辩解,只得垂首应了个“是”。
王玉盈瞥了一眼窗外,这会儿已是到了后半夜,外间才下过一场雨,雨势虽不算大,可却也下了好几个时辰,地面湿漉漉的,时不时还有冷风吹着,若跪在外间,应当是要受不少折磨的。
如此想着,王玉盈心下便也有了主意,“我今日因着你办事不力在华庆院跪了好几个时辰,我也不为难你,这会儿也快天亮了,你只跪到天亮便行。”
在风吹不着雨淋不到的屋内跪几个时辰和在积了水的院子里生生跪上几个时辰哪里是一回事?
可凝露也不敢多言,只得应下。
而王玉盈歇了一夜第二日再起身来的时候,身边伺候的人自然成了凝芳。
旁的事情凝芳或许不如凝露,但她也是在王玉盈身边侍奉了许多年的,对王玉盈的性子自是了解,倒也不至于让王玉盈觉得不习惯。
至于凝露,在雨地里跪了一夜,今日一早其实已经是摇摇欲坠。
偏偏凝芳记着从前与她的恩怨,不仅没让她去歇着,反而将熬药的差事交给了她。
凝露不得不强撑着去办这事。
这会儿王玉盈虽起了身,可因着昨夜那一番折磨,一双腿依旧有些不利索。
她昨夜那般吃了瘪,今日心里还憋着火气,连早膳也没用上几口便令人拿了下去。
偏偏这时院子里来了一人,竟说是酒楼的掌柜,姓王。
“怎会有酒楼的掌柜寻来?”王玉盈听底下人前来禀报自然奇怪,“我去也不曾去过那酒楼,他怕是寻错了人!”
底下人神色显然有些迟疑,但迫于王玉盈压力,到底如实道:“回姨娘的话,那王掌柜说……说是王绍王公子令他前来的,他说王公子这些时日在他酒楼消费了不少银子,他去向王公子要债,王公子便报了您的名讳,所以此番他过来……”
话说到此处,王玉盈哪里还有不明白的道理。
从前王绍在那些青/楼酒肆消遣,用得银子都顺理成章地记在了袁庆生头上,袁庆生不缺银子,也愿意为他消债,只是如今王玉盈已经与袁庆生和离,他没了这个姐夫,想着她这个姐姐好歹是永宁侯的妾室,便索性报了她的名讳,让那些个青/楼酒肆的老板索性来问她要银子。
王玉盈原本心里便堵得慌,听得这话更是气得浑身发颤,她猛地一拍桌子,几乎是咬着牙道:“你让他滚出去,谁使的银子只管问谁要去,我与王绍早没了姐弟情份,就算是他死在外头了,都不必来同我说道!”
这自然是气话,可底下人见她发了怒,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只得慌忙应下,而后转头去与那位王掌柜传了话。
那王掌柜听了这话神色顿时有些为难,“可是王公子在我们酒楼欠了不少银子,也是他让我前来要账的啊!”
传话的下人神色有些无奈,“姨娘确实是这样说的,这银子,掌柜的还是去向王公子讨要吧。”
王掌柜无法,只得摆了摆手,叹息着转身走了。
而王玉盈又被这事气了一通,又是凝芳说了不少好话才算将这口气顺了过来。
***
赵承嘉知道纪萝在这事上受了委屈,所以连着几日都抽空来了青萝院。
只是纪萝从那日之后身子便一直不曾好全,赵承嘉过来也只是与她说说话。
连着几日如此,赵承嘉也不免觉得无趣,后头便来得少了。
纪萝向来对他并无期待,也知他所谓愧疚不过装模作样,才几日便现了原形。
不过她也省去了应付的心思,倒也轻松许多。
赵倩桐前后倒也来了几遭,无非是有心想寻王玉盈的麻烦,倘若不是纪萝一直劝着,依着她的性子怕是当真少不了要闹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