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夫君和离后(30)
听完凝芳这些话,王玉盈心底确实稍稍舒服了些,可想起方才赵承嘉对她那副冷淡模样,又不由叹了口气,“可他既然那样喜欢我,如今怎么浑然如同变了一人,从前我只要多与他说上一句话,他便欢喜得不行,可如今……他竟是连话都不愿与我多说。”
“甚至说什么我只是他的表妹,这不就是说对我再没有了那般心思?”
凝芳想起方才的景象,迟疑着道:“或许是因着侯爷如今已是成了婚,所以……”
“不可能。”凝芳的话还未曾说话,便被王玉盈冷笑一声打断,“纪氏算什么东西,三年前若非我成了婚,表哥如何会愿意娶了她?不过是个替代之物罢了。”
说到此处,王玉盈好似想到什么,神色忽地多了几分笃定,“表哥定是心里对我还有怨,他怨着我过去对他那般残忍,如今这般冷待与我也只是与我怄气罢了,只要我再用些心思,他定能明白我的心意的。”
凝芳自是只能应着。
***
青萝院。
赵承嘉陪着纪萝一同用过了晚膳。
晚间,赵承嘉在窗边的烛台下看书,纪萝便在案几上将这几日的账对好。
烛火昏黄,好似将人身上打了一层柔和的光。
赵承嘉的目光时不时落在纪萝身上,见她微微低下头,目光专注地落在账册上,时不时还提笔写些什么,显然极为认真。
赵承嘉心底微动,他缓步走上前去作势去瞧她放在案几上的账册,可一弯腰却已经将人揽入怀中。
“阿萝。”他埋在她耳旁唤她名字,“天色不早了,该早些歇息了。”
他的声音微微有些哑意,显然已是情动。
他们成婚已有三年了,过去的三年间,赵承嘉从未碰过纪萝,他嘴上说着是为父亲守孝,可真正的原因却并非如此。
他心底早有了喜欢的人,而纪萝,对于彼时的他来说,只是一个合适的妻子。
仅此而已。
纪萝其实生得很是好看,即便比起王玉盈,也是更甚一筹的。
初见纪萝时,他甚至觉得有些惊艳。
可那又如何,那时候的赵承嘉只想着,他娶不到他心爱的人了,所以最终到底是娶了谁,都无关紧要。
婚后的那三年,他逃避一般的避开了与纪萝任何亲密接触的机会,几乎是偏执地为王玉盈守着。
可到底为了什么,他自己也说不明白。
而偏偏纪萝是个懂事的性子,她乖顺地做好了一个妻子该做的所有事,在那三年间也从未有过怨言。
赵承嘉是愧疚的,所以他想对纪萝好一点。
也该与她有个孩子。
想到此处,赵承嘉伸手抚上了纪萝的腰间。
撇去那些复杂的理由,他不得不承认,纪萝对他还是有着难以抗拒的吸引力的。
所以从
第一回之后,他便食髓知味地想着有第二回,第三回……
可纪萝却有些不好意思地握住了他在腰间作乱的手,“侯爷,我今日身子有些不适,怕是不能侍奉您了。”
第15章
纪萝说的并非假话。
她昨日落了谁,今日一早起身时其实就有些头晕,午间大夫来了一趟,替她瞧过之后说是着了凉,给她开了方子抓了药。
纪萝喝过汤药之后确实是好了不少,所以午后才去见了赵倩桐。
只是即便稍稍好了些,她身子到底还是有些不适,所以还是避开了与赵承嘉亲近。
赵承嘉手中的动作一顿,这才想起来方才用了晚膳后,纪萝好似是用了一碗汤药,只是他以为那是为了怀身子的汤药,便也没有多问了。
这会儿听她提了一句,才意识到纪萝是身子不适,于是关心了一句,“怎地病了?”
纪萝轻轻摇头,“无碍,只是有些着凉罢了。”
赵承嘉没再多问,只道:“既是身子不适,那更是要早些歇息了。”
说完,他将纪萝手中的墨笔拿下,又将那账册合了起来,“明日再看也是一样。”
纪萝只得应下。
一夜好眠。
***
王玉盈却睡得并不安生。
她已经不知第几回梦见上辈子的事了。
可却是
第一回如此清晰地见到上辈子的事情再度在眼前重演。
从她嫁给袁庆生到满心不甘愿的死去,她好似将那些事情再度经历了一番,就连最后额头磕进尖石里那种尖锐的疼痛感也极为真实。
她猛然从床榻上惊醒,禁不住地大口喘/息着,她看着周遭的景象,迟钝地想了许久,这才意识到,是了,她已经重生了。
梦境里的那些事都是上辈子的事情了。
她用力地攥紧了身上的被褥,低声喃喃道:“不会了,我已经和袁庆生和离了,这辈子,一切都与从前不相同了。”